张相给的那药方本是真的,但此时被柳惜见疑心,他心上便有些气,道:“哼,你要不信,给他用那些庸医的方子便是!”
柳惜见道:“你别老庸医庸医的叫别的大夫,人家救过的人,只怕比你杀的都要多。张相,我是发觉了,你爱瞧不起人,可世上人,只怕也没几个瞧得起你的。”
张相何时受过这样的气,回道:“我张相也不需别人看得起。”但他心中,实是盼着有朝一日能得世人敬仰的,所制种种稀奇古怪的毒药,一来为对敌,二来为奴役药人为自己所使,另还有一因,便是引人注目自己这一医药道上的奇才。如今柳惜见这“没几人能瞧得起你”的话,却是无端端便触中他心中隐痛,不觉便怒气陡增。
柳惜见看他面色不好,想起还未问得“一月长”的解药,只怕再激怒张相弄得鱼死网破,不得不软下言语,说道:“张前辈息怒,晚辈说话不成体统,还望见谅。”口上是这般说,心中却只觉憋屈,本来是大仇人一个,又不能不对人低声下气。
张相气还未平,“哼”地一声扭过头去。
柳惜见道:“还请前辈写出‘一月长’的制毒方子和解药方子,再写出‘化血散’的制毒方子和解药方子。”
张相转过头来,问道:“你说什么?”言中隐隐有怒。
柳惜见又将前言重说一回,张相拍案而起,道:“柳惜见,你不守信义!”
这事柳惜见事前确是没说过,也是她方才没想到要张相一同写出制毒方子,这时索性便认下自己不守信义这一事,只说道:“不急,前辈何时写出来,我何时给你解药便是。”
张相脑中“嗡”一声,双肩发颤,过得一时说道:“你不守信义,如今要我新写这么些东西出来,只怕一会儿我真写出来了,你也未必会给我解药,我又何必给你写呢!”
柳惜见道:“只要你再将‘一月长’还有‘化血散’的制毒方子和解药方子写出来,我定把解药给你,自然,需得都是真的,要是有一点假,我便是如今给你解药,日后也能再取你性命。”说着,微微侧过头来瞧着张相,又道:“柳惜见手上,不惧多沾你的血。”
张相看柳惜见眼中神光森寒,知她所说不会有虚,但又难忍得下气,一怒坐回椅中,却也不动笔。柳惜见也寻了一椅子坐下,道:“晚辈在此候着前辈,方子给我,解药便给你。哦,是了,这里同你说明白,‘一月长’的解药听说有短时用的和终久根除的是不是,都要写来。”
张相气愤愤道:“不写!”
柳惜见道:“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