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平原仍是软垂着头,柳惜见又连叫几声他名字,才听得郝平原哼哼两声。青松道:“如今他身子还很虚弱,要好好调理才成。”
几人又至了那红、蓝两怪人身前,柳惜见先指了那蓝衣人问道:“这人怎么称呼?”
青松道:“他叫李文绍,是太唐门的弟子?”
明千霜听说这人是太唐门的弟子,又是暗叹张相大胆,竟又招惹了这个大门派。
柳惜见扭头看着青松,问道:“可知他是谁的弟子?”
青松道:“是乙警的第三个弟子。”
明千霜抱臂笑道:“这乙警可是出了名的烈性脾气,你师父是怎生想的,会去招惹他。”
太唐门立派于密州,如今门中也是人才济济,掌门何修精明能干,门中又有公羊伐、谷雨、吉学缮等一众好手,正是盛势之时,明千霜实在想不到张相为何要去得罪这一派。但随即又想到,张相敢与万古山庄和紫金山作对,那再触犯一个太唐门也不稀奇了。
青松知柳惜见后面必定要问张相如何擒了这人来,当下也不待柳惜见开口,便说道:“这李文绍是有一回咱们去凤山采药,午间在一处饭铺用饭时遇到的。那时李文绍正与他一个叫赵锐的同门说话,席间李文绍便大加赞扬卿妄尘,师父不喜紫金山的人,听得直皱眉头。后来便与李文绍争了几句,两人动起手来,师父一个不慎,肩膀被李文绍所伤,甚是恼怒,便把他们引出饭铺,用迷药迷倒了,带了回来。”
柳惜见指着那红衣人道:“他便是赵锐吗?”
青松道:“不是,这人叫韩进,是钦州人,但详细来处便不知了,他并不是江湖中人。有一回师父上钦州城去买药材,被韩进踩了鞋,可这人非但不赔礼,还怨我师父走路不长眼撞了他,冲师父大吼大叫,师父隐忍不发,偷偷随了韩进去,到了人少的地方,便打晕他带了回来试药。”
明千霜冷笑道:“你师父还真是睚眦必报呀。”
青松也晓得师父性子,知他脾性不好,但自己本就是在他手下苟且偷生,哪里敢规谏,明千霜言语讥嘲那也全不是没有道理,更不敢多说一句话。
柳惜见道:“不是说赵锐一起抓了来吗,那人呢?”
青松迟疑不语,柳惜见转目一思,道:“难道这人不在了?”
青松点头,道:“赵锐到这儿来,只试了三个月的药人便没了,咱们把他葬在对面山头上呢。”
柳惜见虽不识得这人,但听他如此遭际,心内也为之哀切,轻轻叹了口气,道:“又是一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