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见探头出炉,向前望去,只见甬道另一头尽处地面映出一个拉长的人影。她正呆望着,听得张相说道:“分头去各处仔细查看,瞧瞧那些贼子还在不在,要是没走,可别放过了!”
君竹、清溪两人答应着去了,地上人影晃动,柳惜见缩回头来,心内兀自想着张相口呼常泽一事。
又有足音顺着这面过来,青松听那音响,知来的是师父,惧意再盛。但那只行了二十余步,便停不不动,青松心为之一宽。
柳惜见也听得张相住了步,还道他在别处查看,又偷偷伸颈探头去瞧,这会儿只见张相在那泡了毒虫药酒的地方,与己侧对,正伸手抚摸着一只竹笼。柳惜见心道:“方才我怎不见那竹笼,也不知里面是张相的什么宝贝。”
过得片刻,张相身子微动,柳惜见忙伏低头躲下。此后便半晌听不见什么动静,柳惜见不知他们几时会搜到这边来,从怀中摸出三枚铜钱捏在手中。
不一时,只听得“笃笃笃笃”的声响,柳惜见心觉奇怪,大了胆子又勾头去望,见是张相在敲那竹笼,不知在弄什么玄虚,她看无事,便也缩身回来。
青松却是闻声色变,只是这时炉中漆黑一片,柳惜见也看不见他神情。
半晌寂静后,方听见君竹说道:“师父,丹台这边没见什么人。”
张相道:“别说话。”
此后又是半日不闻别的声息,柳惜见更觉奇怪,只不敢妄动,又听得对面青松喘息声气渐粗,她只怕青松的呼吸声叫人知觉,伸手想去捂住他口,但一触他口唇两颊,却接了一手的汗。
柳惜见看青松怕成这样,暗道:“这小子胆儿这样小,方才还让我找人来对付张相呢。”
正想之际,听得外间有“嘶嘶”的细微声响,她眉头微蹙,又觉青松口中出的气急促起来,心中一凛,左手斜竖起剑鞘,右手将几枚铜钱夹在指缝间,仰观炉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