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见起来坐着,这才觉自己身上全是汗,一抹脸上,又觉两鬓的头发许多已贴在了脸上,她这又抬手擦了擦贴在脸颊上的湿发。
楚云岫忽笑起来,柳惜见瞧着他道:“你笑什么?”
楚云岫道:“师姐,你这样子,便像刚孵出来的小鸭子。”
柳惜见也笑起来,道:“怎么会像?”
楚云岫道:“你头发都贴在额头上去了。”柳惜见笑道:“是吗?”忙抬手理发,想起身后的清溪,起身走了过去,道:“我瞧瞧我瞧瞧。”临溪照影,见自己头发果是丝丝缕缕贴在额头上,不禁好笑。当下伸手理了理,又捧了水洗脸。
楚云岫在后问道:“师姐,你在梦里大叫,是梦见什么了?”
柳惜见道:“我哪,梦见池昂、孙珧他们找我要玉美人来了。”
楚云岫奇道:“玉美人?”
柳惜见道:“是啊,他们领了绵竹帮一群人,说是我偷了那玉美人,我说没有,他们指着后面吕山那里说那就是玉美人,我一看,吕山还真变成了白玉,池昂他们不依不饶,我便和他们辩起来,后来打起来,可是怪了,我在梦里打不过他们。”
楚云岫道:“昨日遇见孙珧他们,师姐你把这事带进梦里去了。”
柳惜见嘟了嘟嘴,道:“没错,就怪他们。”她洗了脸,从溪边过来,道:“你说我在梦里大叫,我叫些什么了?”
楚云岫道:“我就听见你叫‘爹爹’,‘明师兄’救我,还有‘梅大哥帮我’。”
柳惜见点点头,楚云岫举目看了看日头,已是午后,说道:“师姐你睡的地方没一点阴,被太阳照着,虽是冬日里,可这里是南方,还是有些热的,睡着最容易被梦靥住。”说罢,他又道:“这时节,咱们北方就是出了太阳也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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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惜见道:“瞧天色还早呢,你要睡便再睡会儿,天黑了咱们便赶路。”顿了顿,又道:“我知道这几日辛苦,可没有法子,师弟,苦了你了。”
楚云岫少有如此日夜颠倒、受风欺露虐的日子,也觉苦,只是看柳惜见一个女子尚能忍耐,自己若是叫苦,不好意思,便道:“这算不得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