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渡言拍了拍她肩头,道:“我后来被小郑国的人擒住时,也听他们说他们放火烧了监狱,倒也把我唬了一跳。”
白珍嗔怨道:“柳姑娘把你带到了千佛寺,你自己一声不响走了,倒让咱们奔波百里。”
梅渡言笑道:“没法子,我实在信不过你那个柳姑娘。哎,珍儿,你和柳姑娘才相识多久,我看你便事事依顺她。”
白珍道:“梅大哥,有的人你看第一眼便不喜欢,可有的人呢你看第一眼便很喜欢,在我这儿,柳姑娘便是这第二种人。”
梅渡言道:“眼缘?”
白珍道:“嗯。”
梅渡言道:“那我是哪一种?”白珍脸颊泛红,道:“你和柳姑娘是一样的。”
梅渡言抿嘴微笑,白珍不敢瞧他,松了他手,去问一卖胭脂的小贩马市往哪儿走,那小贩道:“马市在东边呢,不过这时只怕已经散了。”
梅渡言也道:“是啊,这时已晚得很了,一般的马市都散了。”
白珍道:“那咱们只能走路了。”
梅渡言笑道:“有我,哪用得着你走路。”言罢,便揽了她腰,一纵出了数丈。那卖胭脂的小贩只惊得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回神。
梅渡言路上又问起白珍如何得了解药,如何到的小郑国,白珍将柳惜见设计夺得枯骨散的解药,梅渡言失了踪迹后赴行空帮求助,私探赌场,玉尘妄图蒙骗自己与柳惜见,柳惜见如何甩脱玉尘,又如何上西秦宗抓拿阙喜带路诸事一一说了,梅渡言听罢,长叹一声,道:“可劳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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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珍道:“你我还需说什么劳苦么?倒是柳姑娘,真是为咱们费了许多心,咱们要好好答谢她才是。”
梅渡言沉吟不语,柳惜见一路护白珍西来,又救出自己,但每想起她曾挟持白珍威胁自己,又曾一声不响坏了自己计策,其行实在琢磨不定,心中总是对她存着几分疑忌,这时更想早离了她好。
白珍听梅渡言不答话,料他对柳惜见尚有芥蒂,道:“梅大哥,柳姑娘心不坏的,她河沟镇所为虽不十分圆满,可没有加害你我之意,你别怨她。”
梅渡言看白珍真是喜爱柳惜见,也不好说什么,只道:“好。”行出一阵,遇到一个岔路,白珍问梅渡言甘州要往哪条道走。梅渡言看白珍不知去甘州的路,心中盘算起来:“柳惜见为成事不择手段,她从前说爹爹救过她也不知是真是假,要我们等她更不知是不是另有用心,她又生得精明,要是心怀叵测,不定什么时候便被她卖了。”思念及此,便不欲让白珍再去会柳惜见了。
当下指了最左一条通往林州的的路,说道:“走这条。”说着,便带白珍往那条道跃行而去。
白珍一向信赖梅渡言,此时也不知梅渡言心中所想,便任他挟带而去。两人夜间也不曾停留,到了天明,行至一小镇,梅渡言看白珍精神不济,这才找了家客店投宿。待白珍休憩了两个时辰醒来后,两人才到马市买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