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渡言道:“我是几日前看船上有耗子,买来药耗子的。”
柳惜见道:“那你敢叫白姑娘吃了车前辈座上的那碗饭吗,你敢让白姑娘用你师父座上的筷子吗?”
车怀素双目如电,向梅渡言射去。梅渡言面如死灰,迟迟不答言。
白珍见这情景,道:“柳姑娘,我吃给你瞧。”说着便去扫集撒落在甲板上的碗粒,梅渡言拉她起身,白珍一愣,瞧着梅渡言道:“梅大哥。”
梅渡言目烁泪光,道:“珍儿,我所托非人,不止搭了自己进去,也害了你。”说罢,恶狠狠向柳惜见瞪来。
柳惜见面不改色,道:“对不住了,梅少侠,我身上‘枯骨散’的毒还没解,这发作起来难受得很,你话说的不明不白,我信不过你,要是你杀了车怀素后再杀我灭口呢?我身中剧毒,可不是你对手。”
车怀素冷笑道:“好啊,渡言,你胆子竟这样大,主意都打到我头上来了。”
梅渡言机关被识破,适才一番话,惊惶已去,眼下反是泰然,回道:“师父,你做事也太不择手段了些,弟子受你抚养,为你效力办事那是应当,可是珍儿她一个弱女子,你竟想……竟想让她……”说到这,再也说不下去,续道:“弟子为师父的奴仆十三年,好事歹事都为你做了不少,养育之恩已报,咱们两不相欠,今日,不管你要如何处置我,我都是要还手的。”
车怀素轻轻嗤笑一声,道:“果然长出息了。”
梅渡言将白珍拉往自己身后,道:“师父若不是苦苦相逼,弟子绝不至于此。”
车怀素上前两步,说道:“师父,你还叫我师父,不是说两不相欠了么。”
梅渡言道:“是啊,车前辈。”他见车怀素并不向自己动手,同白珍道:“珍儿,今日我要大大的连累你了,只怕你我无一点生还之机。”
白珍含泪道:“你到哪儿我便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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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怀素道:“我偏不叫你们如愿!”话音未落,她身子已飞出,一掌向梅渡言胸上击去。梅渡言将白珍推回船舱中,身子一闪,躲过车怀素这一掌,拔剑出鞘,往车怀素眉间刺来。车怀素身形微晃,伸出手去便夹住了梅渡言向自己刺来的剑。梅渡言撤不回剑,挣的面上通红。
柳惜见在旁看得惊心骇目,她此前便已知道车怀素武功高强,却没想到她竟能强悍至此,梅渡言在她手上只过得一招。眼又见车怀素左手弹出,打在梅渡言小腹上,梅渡言倒退数步,立定后吐了口血出来。
白珍心忧情郎,在船舱中叫了声“梅大哥”,便跑了出来。梅渡言缓了口气,道:“我没事,你回舱里去。”白珍摇摇头,梅渡言无法,硬将她塞回船舱中去。
那船家见船上有人动手,又怕又气,已收拾了钱财悄悄逃上岸去了。
车怀素和梅渡言当下又拆了数招,眼看梅渡言不敌,频频遇险,柳惜见心中焦急,不住往岸上看去,只盼着那矮个子快些带了官府的人来。耳听得“噗”的一声,回头来时见梅渡言又捱了车怀素一掌,正弓腰呕血。见梅渡言受这大亏,柳惜见心中愤恨,瞪着车怀素后背。
梅渡言强忍着起身,挥剑又朝车怀素攻去,柳惜见暗暗焦急了半日,正想着如何劝车怀素住手时,听得不远处有一人道:“喏,反贼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