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以外的乱象虽由施乌几人造成，但收尾工作却并非由施乌等人负责，追根溯源，这些智械生命才是元凶，更何况施乌等人带来了可能的答案；也许还有一种可能，这些智械生命并不存在懒惰这一概念，也想借着收尾的机会自行探查外界环境。

总而言之，这几日施乌等人无所事事。

完成对地下基地的检查以后，这些机器人终于将铁心之事提上日程，不过首先便是对它的检查。施乌并未陪同入内，而是与陆扫晴一同在外等候。莫名的空虚，莫名的沉重，一派无趣，施乌低头，陆扫晴昏昏沉沉，已枕着他的大腿睡着了，施乌也便揉乱她的头发。

这些机器人已接收了发疯机器人在它们沉睡的这段时间的成果，使少数同类摄入秽以启动机械，不然它们也无法正常进行活动。

心绪杂乱，幻听重重，种种往事回味，细想其中，却发觉是一派空虚，如此时并无他人的长廊，白炽灯光下一片苍白。施乌自然知道这是他将死的讯号，只是这时他的任务还未结束，死亡还未触及他。

但也快了。

也许只有超然物外的陆扫晴能救他，但施乌却不想那样做，他说不出理由，但也许他知道理由，只是不想承认。沉睡中的陆扫晴小脸微红，长发微乱，分明是不端庄的形象，却让人心生一股怜爱。也许在他踏入阳界之时，他尚拥有机会调整自己的目标，使秽集富于另处，不至于这时便死亡，但那时的他绝不会调整目标。

陆扫晴坐起来，双眼挂泪。

“施乌，我做梦了，但我记不起来梦见了什么。”

“记不起来就记不起来吧，重要的不是现在吗？”

陆扫晴让施乌摸去眼角的泪水，却忽然明确道：“施乌，你有事情瞒着我。”

“对，你以后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