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74年9月1日的星期天,当莱姆斯第四次接近国王十字车站时,他感觉自己是不可战胜的。这个夏天,他长高了,脸庞也发生了变化,不再圆润幼稚。他的下巴坚毅,眼神锐利。穿着那双在那天早上擦得亮亮的黑色靴子和新衣服,莱姆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烈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份。斯蒂非常想在他回学校前给他纹个身,但莱姆斯拒绝了,他已经有了足够的标记。
“他们都会以为你加入了某个帮派。”学院校工一边说,一边把他放下车站外,几乎掩饰不住她的轻蔑。
“你看起来像个不良少年。”
“滚开。”他嘟囔道,“你管得着吗?”
她给了他一个狠狠的耳光,他皱了皱眉。这些天来,她不得不伸长手臂才能打到他,但她仍然知道哪里最疼。
“你得在天黑之前到学校,对吧?”她以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说。
他闷闷不乐地点了点头。那天晚上正是满月。
“好。”她点了点头,“明年夏天见。”
他独自一人进入车站,以一种熟练的男性步伐穿过人群,双腿分开,双手握拳。当他走近时,人们迅速让开,一名车站守卫怀疑地看着他。莱姆斯无视他们所有人,大步向前,直接穿过票务栏杆,毫不动摇地冲进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他迟到了,站台上已经几乎空无一人,只有最后几位泪眼婆娑的一年级新生父母还在挥手告别。莱姆斯粗略一瞥便知道其他三个掠夺者已经上了火车,于是他爬上火车,径直走向他们平时所在的车厢,一边努力扛着他的破旧行李箱,一边粗暴地推开了其他学生。许多学生在他看来现在都显得非常小。
他们似乎对他来说都不再那么重要了。
他们都在里面。三个朋友挤在车厢的一侧,躲在《预言家日报》的早晨版后面。
“还好吗?”莱姆斯走进来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