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赵先不认为江潜能用这种打法坚持这么久。

即便江潜有超强的领悟力，赵先却比其他人更清楚，江潜的道心不是他和关离这一路的，李妙瑄和呼延超都能修练他的八荒战诀，江潜却无法修练。

这是第一次，连赵先都看不透江潜做了什么。

身在局中的关离，体会比旁观的赵先更深刻。

关离同样很清楚，这种打法并非江潜所长，哪怕修为暴增，也不可能突然改变自己的道心。

只是他比旁观者更能直接感受，江潜在这看似刚猛的打法之下，出剑却越来越轻。

轻到让关离感觉很不真实。

又过了二十余招，赵先和关离终于看出端倪，江潜的身体竟变的虚幻。

不知何时，江潜已将鼎收化为鼎虚。

鼎虚是鼎身的五种境界中，完全以仙力为主的一种境界，江潜是以仙力取代自身力量不足，和关离一招一招对拚。

因为融入了气运，像是在仙力之上加上一层伪装，眼力强如关离和赵先，都看不出江潜已改变了剑招的性质。

旁人看到江潜嘴形微动，却听不见江潜在说些什么。

一直和江潜近战的关离却听得很清楚。

「天意有时尽，地丑何德齐，无日蟠龙会，常鳞奈若兮。」

这是红尘狂草的最高境界，天地无常。

江潜的剑招虚实莫辨，剑意更似无穷无尽，关离的出拳速度丝毫没有减缓，却已经不是一招换一招，关离只觉江潜的剑意从四面八方袭来，实际上已经攻破了自己的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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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这样还不够！」

关离从生前到死后，第一次有正面不敌对手的感觉，但仍咬紧牙关不肯退让，他还没逼出自己的真正目标。

江潜已彻底的忘我，没有任何战斗以外的杂念，只知道无法再遇到一次这样的战斗，而沉迷于战斗之中。

看到关离还能加强拳力，江潜也将天地无常彻底催发，终于，在鼎虚的形态之下，江潜手中的蓝炎，外层布满了剑气。

江潜激发出本命神兵，也就是鼎身的第五种境界，鼎炼。

而关离体内也冒出了一股剑气，和江潜的鼎炼呼应。

江潜突然神智清明，匆忙收招，主动退后拉开一段距离。

他难以置信看着眼前也已经收招、并挂着笑容的关离。

在关离身上，江潜感应到东方玄的剑气。

且这道剑气并非与他为敌，而是代表关离的意志，向他臣服。

没等江潜开口询问，关离就主动说道：「天庭助黑帝斯把我创造出来，却无法让我成为他们手中的凶兵，江兄弟，这是我和东方玄合力替你留下的，从此以后这具身体就归你所有。」

在说话的同时，关离竟让自己的意识进入东方玄留下的剑气之中，打算将其彻底抹煞。

在关离过世之前，已隐隐探知东方玄把凝聚天之力的希望寄托在江潜身上，他的前世被带往冥渡之河之时，因偶遇东方玄，趁着保有一丝清明，让东方玄的剑气成为宿命印记，之后无论如何进化，宿命印记始终存在，成为意识的一部分。

他已经不能算是个人了，也不想被黑帝斯利用，便用此法让自己身体成为专属于江潜的武器，只要江潜能降伏东方玄留下的宿命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