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敏见陆沉神色不对,又将那个无比清晰的梦细细描绘了一遍。
陆沉心里蓦地抽痛起来,他记得之前有个别村的知青,因为犯了大错,最后被移交到北方的一处煤矿挖煤了。
他要是也在煤矿,那肯定也是犯了大错,他又能犯什么错呢。
他突然想起之前他写过的一封信。
他记得当时他和明月刚领完结婚证,他说要寄信的时候,明月突然脸色大变,直接连拖带拽的将他拽上拖拉机。
要是没有明月,为了外公的病,那封信最后肯定会被他寄出去的,结果就是又会被爸爸的朋友出卖,他被活埋在煤矿底下。
明明是寒冬腊月,西北风刮的人脸都生疼生疼的,可陆沉的额头却沁满了细密的汗。
“阿沉,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妈啊?”
沈舒敏见陆沉那副模样,吓得紧紧拽着他的胳膊,脸色也跟着变得惨白。
陆齐舟从陆沉手里夺过自行车,撑在一边,也绕到陆沉另一边关切的安慰着。
“阿沉,那只是个梦,你别害怕。”
陆沉缓了缓这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爸妈,要不是明月,我真的这会已经死了。”
“阿沉,这到底是咋回事啊?”沈舒敏已经急得哭了出来。
陆沉将刚才自己心里想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补充道:“爸,你那个朋友以后绝对不能相信,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
陆齐舟和沈舒敏此时人已经麻了。
他们没想到明明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里面竟然还有那么多的弯弯绕。
那个朋友,前段时间还一直往他们跟前凑,一副关系铁的不能再铁的样子,谁知道他内里竟然藏着这么多的污秽之气。
而他们之间一直针对的人却救了他们家那么多次,他们感觉就算将全部身家全捧给她不够表达他们的心意。
三个人过了一会,又埋头往白河大队走,只是三人都变得沉默了,没有再说一句话。
陆齐舟和沈舒敏现在已经在心里开始排查起他们的那些朋友,决定以后一定要擦亮眼睛看人,绝对不能再轻信于人。
而陆沉心里则想的是另一件事。
明月那时候对那封信反应那么大,绝对不是偶然,她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
他一定要找明月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