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下的天牢,阴森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恐惧。昏黄的油灯摇曳着,在地面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如同潜伏在黑暗中的鬼魅。傅霆和薛瑶踏入李尚书的牢房,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中回荡,如同死神的丧钟。
李尚书斜倚在干草堆上,衣着虽然不再光鲜,却也整洁,丝毫没有阶下囚的狼狈模样。他甚至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仿佛置身于自家的书房,而非这阴暗潮湿的地牢。看到傅霆和薛瑶,他缓缓睁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皇上,皇后娘娘,深夜到访,有何贵干?”李尚书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丝毫没有求饶之意。
傅霆走到李尚书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如同雄鹰睥睨着猎物。“看来,你在狱中的日子过得不错。”他语气冰冷,带着一丝压迫感。
李尚书仰起头,毫不畏惧地迎上傅霆的目光。“托皇上的福。”他轻描淡写地回答,语气中充满了挑衅。
“是谁在背后指使你陷害薛瑶?”傅霆的声音如同寒冰,带着刺骨的寒意。
李尚书冷笑一声,闭上眼睛,一副拒不合作的态度。“臣冤枉!这一切都是薛瑶的阴谋,是她陷害臣!”
傅霆眉头紧皱,看向薛瑶,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薛瑶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傅霆稍安勿躁。她走到李尚书面前,蹲下身,语气平静而坚定,“李大人,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李尚书猛地睁开眼睛,眼中充满了怨毒。“证据?什么证据?都是伪造的!是你们为了陷害我,故意捏造的!”他声嘶力竭地吼道,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
薛瑶没有被他激怒,依旧保持着冷静。“李大人,你口口声声说证据是伪造的,那你倒是说说,哪些证据是伪造的?又是如何伪造的?”
李尚书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含糊其辞地辩解着,企图蒙混过关。薛瑶的目光锐利如刀,紧紧地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牢房外,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僵持的局面。一个黑影出现在牢门口,“皇上,宫里……”他顿了顿,脸色苍白,“宫里走水了!”
薛瑶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直射李尚书闪烁不定的双眼。“李大人,你说证据是伪造的,那你说说,那封你亲笔所写的,与前朝余孽联络的密信,是如何伪造的?那信纸上的墨迹,可是你书房里独有的‘寒山雪’。这墨,可是皇上御赐,普天之下,唯有你一人拥有。”
李尚书吞咽了一下口水,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那…那墨…或许是…是有人偷了去…”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底气明显不足。
“偷了去?”薛瑶冷笑一声,“李大人府上守卫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谁能偷走你的墨,还能模仿你的笔迹,写下如此一封密信?”她步步紧逼,语气凌厉,“况且,那信上还有你的私人印章,这你又作何解释?”
李尚书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袖口,那里原本放着他的印章,如今却空空如也。
“印章…印章…许是…许是也被人偷了…”他强词夺理,语气虚弱无力。
薛瑶心想:“这个老狐狸,肯定在隐瞒什么,我一定要让他说实话。”她深吸一口气,决定换一个角度入手。“李大人,你说你受人指使,那指使你的人是谁?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甘愿冒如此大的风险?”
提到“指使”二字,李尚书的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但他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镇定。“无人指使!这一切都是薛瑶的阴谋!是她想要陷害我!”他故作激动地喊道,试图转移话题。
薛瑶没有理会他的叫嚣,继续追问:“李大人,你为官多年,应该明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如今证据确凿,你再怎么狡辩也无济于事。不如早些说出真相,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李尚书沉默了,他低着头,目光游移不定,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牢房里一片寂静,只有油灯燃烧的噼啪声,和李尚书粗重的呼吸声。
就在这时,牢房外再次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这紧张的氛围。之前报信的侍卫再次出现,他的脸色更加苍白,声音颤抖着,“皇上…皇后娘娘…火势…火势越来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