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的脸上布满潮红，眼神也不再清醒，显然是喝醉了。

晋云的酒品很好，喝多了也不吵不闹，只是一言不发地坐着。

清灯见她越喝越多，忍不住上前夺下她手中的酒。

晋云喝多了，脑子有些混沌，“酒怎么自己飞了？”

她抬头向空中的酒盏看去。

她这一抬头，清灯看见了她满脸泪痕，泪珠大滴大滴滚落，双眼已经红肿得不成样子。

“晋云，你今天坐了一天，是在等姜归吗？”

熟悉的声音响起，但脑子迷糊的晋云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了。

“是啊，我在等他，我已经等了好多年了，但是他一直都没有回来，我可能等不到他了。”晋云哽咽道。

“我已经七十四了，在普通人中已是高寿，这些日子我的身体看似变好了，但是我又怎么会感觉不到这都是表面假象。”

“我怕是没有多久可活，此生我注定等不到姜归了。”

晋云将头侧躺在放在桌子上的胳膊上，她的泪水顺着眼角不停下流。

“晋云，除了等到姜归，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淡蓝素帕轻柔擦拭着晋云的眼泪，晋云的困意上头，她没有睁眼只是道：

“小竹天赋异禀，我这个普通人母亲注定不能长久陪伴他，但好在他如今是姜家少主，此后前程一片坦途，我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唯有一件事闷在我心里许久，我想知道姜归为什么离开，他又为什么不回家，但怕是在我死前也难以得到答案，姜归不回来，这个答案也不会有人知道……”

清灯沉默地将晋云抱回床上，让她在梦里也可以睡得舒服些。

*

梦外，天还没亮，晋云还在睡。

清灯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天色发呆。

终究是她没有护晋云周全，让贾蒙有机可乘，晋云这一心愿她必定完成。

三天后，时机已至，清灯前往姜茂竹的身边。

此时已经是姜茂竹闭关后的第七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