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能用文字告诉晋云，因为她知道晋云不会信的，说不定还会因此吓到她。

可是什么都不做的话，清灯真的觉得好难受。

晋云流泪的神情过于平静，清灯都在想，前面几十年她是不是也这样，一个人对着姜归的旧物发呆，一个人等待，然后一个人沉默地流泪。

她想，至少应该告诉晋云，姜归已死，让她不要再无望地等待了。

*

夜渐深，晋云已经睡熟，清灯站在床边第一次对她用了入梦之术。

梦里。

秋风萧瑟，一夜之间院子的地面上就落了许许多多的红色枫叶。

晋云手里拿着大扫帚，一个人慢慢地清扫落叶。

然而一阵风吹过，院子里的落叶更多了，怎么扫都扫不完。

“我来吧。”

白皙修长的大手拿过晋云手中的扫帚，轻声道。

这声音既熟悉又陌生，让晋云僵直了身体，她缓缓抬头，向声音的主人看去。

是他！

这熟悉的俊美面容，与小竹有五成相像，即便多年未见，她也绝对不会记错的。

这是她的姜归……

“你……回来了？”晋云声音微哑道。

晋云的声音听上去很正常，但清灯陪着她的日子不短了，一眼就看出她平静的神情就如薄薄的冰面，一碰就会裂开。

本来清灯是来告诉她真相的，可是真正面对晋云时她却不敢说了。

多年的等待，不止消耗了晋云的时间，也成了晋云的精神支柱。

她的人生将近一半都在等待姜归，若是此时告诉她姜归已死，她是否能够接受这是不得而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