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事是让他更放不下的?”夏央思考许久,没有任何头绪。
傅修宴目光幽深,语气低沉:“报复,疯狂的报复。不分缘由的,不要命的报复。”
夏央惊愕:“你的意思是?”
“警方,黑道。一个不落。”傅修宴不知在看向何处。周身气场都变得不再像他,声音也变了,更低哑:“寻了二十多年,寻到的弟弟。相认不过一月,一月里相处的时间,加起来还不足一个小时。太阳一样照耀着我的弟弟。灿烂,光明。世间一切美好的词都不足以形容他。怎么就死了呢?他的未来本是不可限量的,可就这样突然陨落。他为什么会死?是因为执行任务。如果派来的人不是他,他就不会牺牲。如果这次的任务不是他负责,他不会牺牲。如果他不进入警局工作,他不会牺牲。如果他不上警校,他不会牺牲。都是那些人害的。他们每个人都有责任,全都是害死他弟弟的凶手。还有这些触犯法律的人,如果不是他们,弟弟也不会牺牲。坐牢?呵!怎么能让他们如此好过。他们每一个,都要去给我弟弟陪葬。一个都跑不了!”傅修宴的嘴角缓缓的勾起一抹笑,很温柔,却让人分外胆寒。
夏央明白傅修宴的变化了,现在他是哥哥!
呆愣了一会后,傅修宴恢复如常,继续道:“所以,弟弟不只是担忧哥哥会成为警局未来的隐患。他是十分确定哥哥接下来会有疯狂的报复。而他就是那个诱因。如果他能好好的活着,哥哥就永远不会再踏足那条黑暗的道路,这点他十分确信,他甚至不需要劝他一句,哥哥都会无条件的跟随他的方向前进。可他就要死了,他死了,哥哥怎么办呢?他会怎么样?所以他才会暗示哥哥和他一起走。他知道,哥哥听得明白的。毕竟他们是一母同胞,心脉相连的双胞胎。他有和哥哥一样的疯狂,所以可以不顾多年来受到的正义教条,去引诱一个还未犯si罪的人去死。他们本质上,其实是一种人。只是信仰不同罢了。弟弟的信仰是天地清明。哥哥的信仰,是弟弟。”
夏央沉默许久。傅修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打扰。
“李导胆子很大。”夏央突然说道。
傅修宴见他回神。倒了一杯温水喂夏央喝了两口。声音散漫的开腔:“他这个年纪了,名也有了,钱也不缺。就想多拍些早些年想拍不能拍和不敢拍的东西。用他的话说,活了大半辈子,终于可以放肆的做自己了。”
“迟来的青春期?”
傅修宴笑了:“也许吧。不过我的夏夏可以每一天都放肆的活,随时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必等以后。”
夏央眼睛亮了:“真的吗?我今天想吃三个冰激凌!”
傅修宴宠溺的摸了摸夏央毛茸茸的脑袋:“不行。”
“哼!我走了。你自己工作吧。”夏央气呼呼的起身离开。
“我自己?”
“嗯,就按照刚才聊的。调整一下,贴合主旨。小学时候写作文就学过的。难不倒傅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