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致命痛觉突然又一次降临,昨天那不堪回忆的场面在眼前一晃而过,席逢越下意识就又以为是姜见月要拿什么刺伤他,于是他本能抓住她的手腕。
“姜见月!”
像是一直待在家里没有出过门的猫突然被带到陌生环境,席逢越这一刻不受控地产生了应激反应。
却见躺在地上的少女,乌发披散身后,她微皱着眉,用着忧伤的,又温柔的眼神注视着她,问他:
“那我换一个问题。席逢越,伤口现在是不是还很疼?”
“……”
她的问题让席逢越没由来地更加难受。委屈的情绪一瞬间占据了情绪顶峰,他这一刻很想像那些愚蠢的孩子朝着母亲求安慰一样跟姜见月说:
疼,我很疼,我要疼死了,姜见月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可他怎么会允许自己做出这种没有尊严的事情,到最后席逢越只能重新低下头去,自欺欺人一样埋在姜见月的颈间。
“我知道,是疼的吧?”
手腕被松开,于是姜见月的手指又开始不紧不慢地在席逢越的伤处周围摩挲着。她依旧用着轻柔的声音说:
“席逢越,你也不想再疼第二次,是不是?教训的话,一次就够了。”
“如果现在你还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教你好不好?”
可她的声音听似温柔,好像他做错什么她都会原谅。但席逢越却很清楚,不是这样的。
如果他再错,她还是会狠狠地给他一个教训。他在规训她,所以他现在才会这么奇怪,他的情绪、他的思维才会被少女一举一动所牵扯。
他研究心理学,他再清楚不过了。
他在无形之中,甚至已经逐渐被面前的少女精神控制了,她对他一次又一次的厌恶打压,她对他现在短暂的仁慈,都在不断地规训着他。
可即便他再清楚不过,他还是忍不住——
“姜见月,你故意的,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明知道我在害怕什么,你还是……姜见月,你是不是想要把我也变成上辈子那个席逢越?是不是?”
哪怕说的是控诉的话,可这一刻,席逢越却连对视她的勇气都没有。
好像多看他一眼,他隐藏在心里的,那些被他一直掩饰甚至是否认的心思就会被姜见月直接拆穿。
“是你先那么对我,所以我才会下手的。席逢越,是你把事情变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