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名护卫一直跪在郡王的房间门口,他们是护卫不利,按照律法是要全家流放,一群人只能祈祷固原城里出现奇迹有人能治。
韩王的房间门口则跪着韩王的十一名护卫,因为两个院落是相邻的,中间只隔着一个拱门,这些人也知道旁边的郡王重伤昏迷,可能动手的韩王可能是降级罚俸,可这些护卫最少要杖二十,流放三千里。更何况韩王府的护卫统领,从五品的武将,可是直接被打杀了。若是现在不跪的让韩王舒坦了,且不说韩王府保不保这些人,起码会看在背锅的情况下给自己家人一条活路。
最平静的则是代王世子朱成炼,也觉得庆幸,若不是自己怕死先跑到千户衙门,可能宗室斗殴也会有自己一份。自己仅仅是世子,身份可没那两位要高。自己在这里还有人陪着下棋,旁边那两个,一位等着别人救,一位想办法自救。听说京城来的那个锦衣卫少年直接杀了韩王府的护卫统领,却一点不担心陛下追责。
“王千户,您看这个状态怎么办?”哈铭此时已经完全没有分到功劳的那个兴奋劲了。
“能咋办,我又不精通医术。原本好好的心情就被这几个宗室给坏了。一个个的都待在自己的封地上不好么?非要出来闯祸。”王宪那有限的医疗知识可不敢显摆,那可是关系着庆王府未来的王位继承,万一这位郡王将来没有孩子又继承了庆王的位置,岂不是全族的恨意都会集中在自己身上?救不了的话,那恨意就会针对整个韩王这一脉。
若是把时间线拉长,王宪这个担心就是正确的,历史上朱邃壅以庶长子封平原王,成化七年袭封庆王,没有子嗣,死后庆王王位传承给弟弟朱邃塀。
此刻王宪终于明白为什么前世明明有些事情博物馆的科长就能管的事情,就非要报到副院长那里,维护正义(安全)是需要付出不等比的风险代价的。
“两边的护卫,一边挑出四个来,给他们马匹,让他们从山间绕出去求援。来不来援兵无所谓,必须要来几个大夫把这个平原郡王给救了,都是自救,要是平原郡王真要出事儿了,估计大明第一次宗室内乱也就开头了。”明朝宗室之间的斗殴不是没有而大多都存在于同宗里,比如韩王的两位叔王就跟他斗的不亦乐乎,比如南阳府的唐王朱琼炟前几天于自己侄子因为田产在家庙大打出手,如今的这是两支打架可是大明不多见,上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宣德皇帝和汉王有所冲突。
王宪和哈铭来到韩王的房间,韩王见王宪进来了,两眼通红:“你杀了我的人!”
听到这句话,王宪则停下了脚步,冷笑道:“这都过了三天了,你还没想清楚啊?你堂堂一个王爷原本是不应该跑出来的,跑出来之后还斗殴?斗殴也就算了还认不清形式。”说到这里王宪顿住了,这韩王阻止平原王到自己地界上考察内迁信息,不就跟英宗皇帝带着一帮武将和御史到大同查账一样么?杨洪带人灭了皇帝身边所有的人,自己则干掉了韩王的护卫统领。只不过英宗明显看得起形势,知道该找谁,面前的这个韩王,还没认清自己的处境。
“平原王至今仍昏迷不醒,此事已经报到京城。你等着被革职成为庶民吧。看你年纪不大,有儿子没有?没有的话,王位可就落在你弟弟身上了。”王宪这段话说完,旁边哈铭明显的身子一激灵,他也想到了,这个处理结果怎么那么像如今陛下上位。
果真老朱家没几个正常的,不过也难怪,他们在这个时代获取的资源信息有限,所知道的事情都是底下人想让你知道的。面对这么不清醒的人,王宪转身就出了房间。
“王千户,咱们不劝劝韩王写封信么?要不然韩王府卫和平凉卫怕不会出力吧?”哈铭问道。
“听闻哈千户是太上皇原来的亲卫,你觉得京中救援及时么?”说完王宪就带着王启年回去休息了。
京中救援?当年哪里来的救援,就差从京中调兵弄死我们了。这是说,韩王的弟弟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让这个哥哥留在这里受罪,然后继承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