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江渊来找我,让我说和你和他。你看这个事情,你有什么想法没有?我把他打发到平江侯陈豫那里了。”孙镗就把自己的安排说了出来,他不指望自家孩子放过江渊,但是把江渊打发走,少坏事儿,对谁都好。
“没事儿,一个没钱没权没背景脾气又不咋地的老头子,也挺可怜的,既然父亲这么说了,就放过他,让他去帮着陈叔去赈灾吧,正好那个活儿,脾气好的人干不了,就他这样犟种适合。”王宪对此并不在意,反而是觉得江渊去临清是好事。赈灾的这个差事是坏人干不了,好人没法干,朝廷一直奉行的救灾先救官,没有官员再进行落实政策,底下人可不一定听你的。而一旦先救官和吏,那救灾的粮食可就剩不了多少了,历年的财政窟窿、官员的生活补助都要从这些里面出,江渊正好适合杀杀这个风气。
“真没想到你有这种见识,所有的人都有合适的用法,江渊就是如此。当年我和杨善打算配合也先的军队从西直门把太上皇放入城中,结果愣是叫不开门,险些假戏真做被也先干掉,这时我救了江渊和刘聚一命,不知道是不是杨洪看出来了,命令我去追击也先,无功而返,被他弹劾。后来我推荐都指挥使李奇当三千营的把总,却被昌平侯杨洪说是携恩举荐亲信,不就是因为李奇正好把他打算给儿子安排的位置给抢了么?想派儿子来插手我三千营的事情。然后我就被压入大牢,你母亲送礼到石亨那里,石亨才答应保我出狱,真没想到江渊能上书要求赦免我,也算是有来有往。”
“那后来呢?听爹的意思还有后续?”王宪开始八卦起来。
“当然,杨洪的嫡长子杨杰不服气,就要开比武要求竞争三千营把总的位置,几个回合下来就被你李奇叔打的吐血坠马。再也没有了跟咱们家叫板的嚣张,第二年杨洪就死了,然后杨杰也因为内伤复发死了。哈哈哈,便宜他们了。”孙镗把事情的恩怨说了一下。
王宪这才知道跟杨家的恩恩怨怨。怪不得杨俊跟爹不死不休,还有王启年。“王启年当年也参与了?”
“哈哈,你看出来了,当年王启年给杨杰下了点药,然后让你李叔赢得干脆,可是他们没证据。”孙镗说道。
听到这个王宪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真没想到爹爹也用这种下作的手段,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说啥好。
“你也别怪爹爹当时用手段,杨家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家,赢了才好,输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要不是杨洪吃兵血往兀良哈走私军火,也就不会有太上皇巡边,也就不会有成公国朱勇、永顺伯薛绶战死,我也算是间接的帮他们报仇了。”随着土木堡之变的碎片一点点拼凑,王宪也大概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起因是正统十三年冬,罗亨信上书英宗要求免除九边各镇的军田粮赋,说是边军们每年都忙着接送使臣,种地割草,修葺关塞,无力负担粮赋。英宗皇帝就准了,可派出去的锦衣卫收回的信息则不是如此,边军的军田早已落到郭家、杨家、罗家手里,原本给边军供粮的军田,变成了三家的私田。于是先下手把前任宣大总兵郭玹(武定侯郭英的孙子)调回京城夺职罢官,秘密处决在锦衣卫诏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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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统十四年就带领三万骑兵外加三万神机营巡边大同宣府,结果三家就联合起来做一个局,把差点把英宗给干掉,把随行的武将和查案的文官全都做掉了,只跑出了少数的几个人。就好比特朗普要查阿富汗军费一样,前后派出去两批人,都因为坠机事故而不了了之。
英宗这次就干脆自己亲自上阵,结果边镇和京城同时发难,只能跑到也先那里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