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口传来一阵铁索拖拉的声音,细碎的人语声回荡在空荡荡的长廊中。
只听“咣当”一下,有人进来了。
长得五大三粗的狱卒提着小灯在前面领着路,大声呵斥着两边不知好歹,趴在铁栏上探头探脑的囚犯们,接着,一脚将从铁栅栏里伸出手来的死囚踹到墙边后。
他身后跟着一个身披灰袍,遮头盖脸的人。
片刻,狱卒带着人在一间干净些许的牢房前停下,从腰间取下铁门的钥匙,叮呤咣啷地打开了牢门,将身后的灰袍人推搡进去。
“要快!”他低声嘱咐,将手上的小油灯塞给灰袍人。
灰袍应声点了点头。
牢门在她进去后“砰”的一声被关上。
狱卒走到一边守门。
范黎被这巨大的声响从睡梦中惊醒,猛地一睁眼,赫然发现自己面前站了个人。
“谁?”
他惊疑不定地出声,却见那灰衣人伸出一根食指抵住自己的唇,示意他别出声。
待到他安静下来,那人才掀开兜帽,在灯火下露出那张他几日前曾见过的熟悉面孔。
范黎望着这张脸,骤然失声。
“我们曾见过吧,范画师?”女子提着灯,朝他嫣然一笑,看起来乖俏又得意。
是方宁。
“是你?”范黎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这个萍水相逢的客人,茫然问:“你怎么来这里?”
“自然是来救你的命。”方宁挑眉笑道。
范黎闻言却没有方宁想象中的激动,反而愈加平静起来,冷静地向她道:“姑娘怎知我不是凶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