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孩子打10岁过后,就过着被谢家人欺凌的日子?”
“嗯。”
“可恨!”周知微咬牙骂道:“这谢家人真是该死啊。”
姜星河也觉得谢家人面目可憎,“不过,谢家满门都遭到了报应,那谢明宗被关进了监狱,谢娇月坏事做尽被谋害身亡,谢行云也成了残疾被我妹妹带到了国外休养...”
“至于那张湘,据说也成了个疯癫的女人,被她娘家兄弟送进了精神病院,后半生不会好过。”
闻言周知微不由冷哼,她说:“谢明宗如今在监狱,那迟早也是要出狱的。”
“他该好好珍惜监狱这几年的平静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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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出了监狱,等待他的会是地狱般煎熬的生活。
“还有那谢行云...”周知微莫测一笑,她说:“他成为残疾就惨了?这世界上,多得是比残疾更可怜的人。”
“那些身体瘫痪卧床不起,吃喝拉撒都得要人伺候的瘫子,不比截肢的残疾更可怜?”
闻言姜星河心里一突。
“老夫人,您...”
她这是打算对谢家赶尽杀绝吗?
“老夫人,我知道您在想什么,但黎熹应该不是您的外孙女。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的事...”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周知微打断姜星河的劝阻,她说:“我喜欢黎熹那孩子,即使她不是我的外孙女,那也是我看着投缘的小晚辈。”
“我见不得她被人欺负,这些事我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我就要管一管,有问题吗?”
姜星河:“...倒没问题。”
周知微努了努嘴,她说:“黎熹若真是我的外孙女,别说是欺负过她的谢家人,就是街边朝她乱吠的狗,我都要搜出来给它几棍子!”
闻言姜星河眼皮一跳,暗道:这南洋人果然霸道不讲理。
*
翌日,上午,姜星河带第五绝夫妇去见了那位年迈的姨姥姥。
姨姥姥七十多岁,依然耳聪目明,身体健硕,还在做豆腐生意。
姜星河他们到的时候,姨姥姥刚卖完豆腐,骑着三轮车回小院。
看到衣着考究,气度不凡的第五绝夫妇,姨姥姥有些发怵。
她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这又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站在二老身后的姜星河及时走过来跟老人家打了声招呼,“姨姥姥,是我,星河。”
姜星河将礼品递到老人家面前,笑着解释:“姨姥姥,我找到我妈妈的亲人了,这二位是我妈妈的大伯跟大伯母,他们想跟你打听下外公外婆当初捡到我妈妈的往事。”
闻言老人家欣喜不已,“星河,你真帮你妈妈寻到亲人了?”
“嗯!”
得知那二老是楚星尘娘家的亲戚,老人家高高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落回肚子。
“快进屋说吧。”
老人家打开院门。
院子里堆满了她收集的纸箱子跟泡沫箱,隔几天就会拖去卖钱,赚点儿生活费。
将三轮车停在墙角根,老人家这才打开家里大门,对姜星河说:“星河,你帮我搬几把椅子放到院子里。”
“屋子里东西多,咱们就坐在院子里讲话吧。”
老人家一个人独居,既要做豆腐赚钱给孙子孙女们赚点学费,还要卖废品给自己买血压药。
那两室一厅的屋子里堆满了杂物,没法坐人,也就院子里还有一块空地。
闻言褚英跟着姜星河一起进屋去搬凳子。
第五绝跟周知微倒也不嫌弃,就在那硬邦邦的实木小凳子上坐下。
周知微穿深蓝色高档料子的旗袍,外披一件黑色羊绒料子的大衣,鹤发低盘,戴着珍珠耳环,举手投足间自有浑然天成的高雅气度。
而姜星河的姨姥姥操劳了一辈子,明明比周知微还要小三十岁,看着却更苍老。
面对周知微,姨姥姥自惭形秽。
老人家局促地用手搓了搓粗糙的黑布裤子,对姜星河说:“星河,你去巷子门口小卖部买几瓶矿泉水回来招呼客人吧。”
“这两位客人一看就是大人物,我家是自来水烧的白开水,他们应该也喝不惯。”
姜星河刚想说不必,周知微就开口了:“大姐,您别紧张,也别客气。”
“今天是我们唐突拜访,给大姐添乱了。”
“我们夫妇就是想跟你打听点事,坐会儿就走。”
周知微一开口,老人家将头埋得更低。
沉默了很久,老人家才说:“你们要问什么,问就是。”
周知微朝姜星河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