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使劲地啃咬了下去,牙齿刺破唇瓣的瞬间,痛意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席卷而来。血腥味流淌在唇齿间,那股铁锈味混合着她的喘息在轿子里弥漫。她咬着伤口,像是从那疼痛中汲取力量,再次努力地抬手,手臂微微颤抖着,然而手抬到稍微高一点的地方又耷拉到了腿上。
她听到自己小声的啜泣声,那声音压抑而无助,和重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泪水悄然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她喘息着继续使劲尝试,每一次尝试都像是在和看不见的命运抗争。
隐约听到“员外家”,“转角最后一户”,“新娘子”等词汇,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模糊不清。她无助地反复着动作,心跳如鼓,终于,她的手抬到了脑袋边,离步摇还差一点,那步摇微微摇晃着,像是在嘲笑她的无力。
“哎呀,快到了,快到了,稳妥点儿。”
媒婆乐呵呵的声音在轿外响起,那声音在这清冷的风中显得格外刺耳,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划破了这压抑的氛围。
江稚鱼喘息着,那娇弱的胸脯剧烈地起伏,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将脑袋微微低垂下去,终于,她够到了那支步摇,可此时她的手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一下子松了下来,重重地砸落在轿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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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痛呼了一声,那声音刚出口便被她用牙齿死死咬住,不敢再发出一点声响,害怕与无助在她泛红的眼眸中交织。恰巧此时外面鞭炮声乍起,那震耳欲聋的响声恰好掩盖了她这微弱的声音。
她紧紧抓住这难得的时机,宛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双手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决绝的力量,狠狠地抓着步摇往手心扎去。那尖锐的步摇尖端就像一把小小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刺破了她那白皙娇嫩的掌心。刹那间,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出现在手掌之上,鲜血缓缓渗出,先是一颗一颗晶莹的血珠,紧接着便汇聚成一小股,沿着手掌的纹路蜿蜒而下。
钻心的疼痛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她的身体像风中的落叶般止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如同决堤的江水一般,哗啦啦地沿着脸颊肆意流淌,打湿了她那精致的妆容。然而,也正是这难以忍受的疼痛,像是一把冰冷的钥匙,打开了她身体深处潜藏的一丝力量,让她恢复了些许力气。
江稚鱼紧紧咬着下唇,克制着自己的哭声,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她紧紧抓着那带血的步摇,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同时在心中不断地告诫自己要冷静下来,眼睛紧紧盯着周围的动静,等待着那稍纵即逝的逃跑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