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庆东看向叶墨珲,也发了会儿呆,又笑道,“哦,珲珲啊。”
叶墨珲微笑道,“是啊,外公。”
祝庆东迟钝地指了指祝玫,又指了指叶墨珲,才一拍脑袋道,“糊涂了,你们现在在一起。”
祝玫应了声道,“很快就是你外孙女婿了。”
祝庆东一听,嘴巴咧到了耳后道,“好啊好啊,外孙女婿好啊。”
某人也嘴巴咧到了耳后,然而在祝玫看过来的时候,立刻假装严肃。
祝庆东想了想又问,“要办酒的吧?”
叶墨珲内心为外公举大旗,疯狂打call。
然而看向祝玫的时候,又是一副征求意见的模样。
祝玫默默歪头看了一眼他身后,真想给他装一条尾巴。
收回目光,又看向假正经的叶某人,答应道,“当然要办,包个得月饭庄,把亲戚邻居都叫上。”
叶墨珲道,“京城还得办。”
祝庆东笑得满脸皱纹,却高兴极了,连连说好。
祝庆东方才已经睡下了,听到动静才又起来。
祝玫确定祝庆东无事,催着他继续睡,并说一会儿有客人。
祝庆东好客,听说有人来,哪儿肯睡?
一会儿烧水,一会儿拿了各种零食,摆了一茶几。
祝玫也由得他。
只是看他把开水瓶端进来,又拿出去,她看向叶墨珲。
叶墨珲也看到了,握着她的手,无声地安慰。
没一会儿,就听到外头有车辆发动机的声音。
穆冠深给叶墨珲打来电话,“在门口了,来开门吧。”
叶墨珲起身,祝玫跟着一起去开门,门口停着两辆军车,都亮着车灯。
孟岐山和穆冠深,以及另外几位穿着军装的军官、士官都下了车。
叶墨珲同双方做了介绍,把人迎了进去。
但只有孟岐山和穆冠深一起进了门,其他人都在门外候着。
就在这时,一名军官捅了捅身边一名士官。
不远处一辆面包车里,有人。
能看到隐约的手机屏幕光亮。
穆冠深看到了他们的动作,吩咐道,“去看看。”
二人答了声,“是。”
孟岐山瞥了身后一眼,装作没事一般,进了祝庆东家。
祝庆东看到来的是军官,自是一愣。
叶墨珲不想祝庆东担心,对他介绍道,“这位是孟叔叔,他们最近在这边有个考察,正好路过,来看我。”
祝庆东连忙道,“好啊好啊,坐,请坐,我去泡茶。”
孟岐山温和笑道,“老太爷不用客气,你去休息,我和珲珲聊一会儿。”
祝玫于是推着外公上楼道,“你别管了,他们家里事,我陪着就行了。”
祝庆东一边被推上楼,一边还道,“你们就当自己家,别客气,别客气。”
孟岐山抬手答应。
等祝庆东上了楼,祝玫回到楼下,孟岐山的面色倒是非常严肃。
他道,“我们这几天,按照87师的底册,走访了几个营区和家属区,情况很乱啊。我们发现案件线索有相互关联的地方,这次是和纪委联合办案。”
穆冠深见祝玫下来了,就问,“你们怎么会被人围追堵截的,前因后果是怎么样的?”
祝玫在叶墨珲身边坐下,翻开了手机通讯记录道,“具体我也不清楚,但我一个发小,先前我和墨珲曾经看到过他参与绑架一个公职人员,也在赌场当过打手,给我打来电话,让我这几天小心,我猜测,应该是由于祝蓉蓉直播了李希承的问题,他们查到了我,才要对付我。”
孟岐山沉吟,随后问穆冠深,“干休所那里,安排人去了解情况了吗?”
穆冠深道,“在京的工作组已经去过了。”
孟岐山道,“一定要保障小姑娘的安全。”
穆冠深说了声明白。
孟岐山又转而看向叶墨珲,让他把这阵子了解到的情况,逐一说明。
叶墨珲做了叙述,孟岐山听完后道,“这个案子牵连很广,你们现在人身安全受到威胁,不能放任,小祝,你的那个发小,你说动他转为证人吗?我现在听下来,他也涉嫌参与黑社会性质组织,能不能先从他开始突破?如果他能提供有利线索,最后我们为他争取立功,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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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玫道,“我争取说服他试试。”
孟岐山点了点头。
祝玫又补充道,“我另外一个发小,是警察,现在被区公安的纪委审查了,他其实也知道很多消息。而且他被审查,应该也和祝蓉蓉的直播有关,就是祝蓉蓉开了直播之后,有人用他的手机,发送了消息给祝蓉蓉,让祝蓉蓉去鹏城的指定地点见她的父母,意图绑架她。他这次被审查,我估计也是为了让他说出祝蓉蓉的行踪。我请了朋友帮忙,可是市公安局政委都说,这件事很难。”
孟岐山眉头紧锁。
他说,“这件事,明天我要和专案组联合商议,公安这次也安排了人参与。”
祝玫道,“我并不是要说情打招呼,但我想确认他的安全,并且希望,量刑公平。”
孟岐山点了点头道,“是这个道理。”
这时候,外面的军官进来了,在门口立正敬礼,喊了声,“报告。”
孟岐山道,“进。”
军官道,“报告首长,刚刚外面那一车人有问题。”
孟岐山问,“盘查过了?”
军官道,“是的,几个人说不清楚是来干什么的。”
孟岐山道,“通知当地派出所,协助配合调查人员信息。”
军官应了声,“是。”
孟岐山抬眼看着叶墨珲道,“冲着你们来的。你小子,到了地方上,这是要大闹天宫啊。”
叶墨珲道,“不是我主动挑的头。”
孟岐山笑了笑道,“你只是没有同流合污而已。”
叶墨珲道,“我要同流合污了,我爸能扒了我的皮。”
孟岐山问,“怕么?现在这样,你可能连出门都得两点一线了。”
叶墨珲看向祝玫。
祝玫说,“都这么坏了,还能怎么坏呢?斗争就是要流血牺牲的,那天我在烈士陵园,陪着他的时候就在想,先烈并不知道未来的我们能过上这样的生活,他们的斗争为的是什么呢?放任和退让换不来和平,想要就去争取,想改变就要付出,我不怕。”
孟岐山想不到祝玫会这么说,他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不过大部分人随波逐流是常态。”
祝玫道,“人到了群体之中,会选择主动降智,却失去了对人生意义的追寻,忘记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使命。但现在这份使命落在了我们的肩膀上,我就得担起来,我不惹事,但我也不怕事。”
穆冠深看向了祝玫,很意外,这个漂亮的女人会说出这样的话。
叶墨珲握住了她的手,摩挲了一下说,“只要你不怕,我也没什么可怕的。”
穆冠深摸了摸鼻子,嗤笑一声道,“你这家伙,秀什么恩爱。”
孟岐山目光中透露出关爱,他说,“唉,可惜啊,林修敬那个小混蛋哪儿有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