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了祝蓉蓉之后,叶墨珲的病假也到期了,二人回了繁都。
祝玫担心谢衡,连着给谢衡打电话,但谢衡的手机都关机了。
回到专班,祝玫问徐彦,“这阵子看到谢衡没有?”
徐彦道,“我还以为他跟你和姐夫一起去京城了呢。”
祝玫有些急了,她又打杨南真的电话,终于接通。
杨南真在电话那头不说话。
祝玫的心猛地一跳,担心不是杨南真。
杨南真试探叫了声,“玫老大?”
祝玫终于松了口气,她问,“你怎么回事?”
杨南真不说话。
祝玫问,“南子,你现在在哪里?你见过谢衡吗?”
杨南真在电话那头重重地叹了口气说,“玫老大,你为什么要回渤江来。”
祝玫心里一沉,问,“你现在在哪里?”
杨南真说,“我在上班。”
她问,“那个赌场?”
杨南真应了一声,随后道,“你别找谢老大了,他——”
祝玫问,“他到底怎么了?!”
杨南真吸了吸鼻子说,“他进去了。”
祝玫震惊道,“什么???”
杨南真说,“他不听话,进去了,我们老板说的。”
祝玫沉着声问,“进哪里去了?”
杨南真道,“局子里。”
祝玫依然很冷静,她问,“确定么?”
杨南真说,“确定。”
祝玫冷下声道,“杨南真,你想清楚,你要是继续在那个地方干下去,你早晚也要进去。”
杨南真道,“不会,我不干下去才会进去,玫老大,你别天真了,你不知道背后都是谁。”
祝玫叫不醒他。
她问,“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去偷杨梅吗?”
杨南真不知祝玫为何问这个。
祝玫道,“我听到狗叫,就跑了,谢衡看到我跑,也跟着跑了,大菲和陶子本来胆子就小,也带着其他几个人一起跑了,你吃了满嘴,被赵黑子抓到,打了一顿。”
杨南真还是不明其意,说,“我记得。”
祝玫叹了一声说,“南子,做人要做堂堂正正的人,来路不明的钱别赚。”
杨南真道,“玫老大,我也是没办法啊,我是个男人,我要养家的。”
祝玫想,愚蠢果然是一种道德缺陷,愚蠢的人不可能真正善良,因为愚蠢的人是非对错不分,只相信他自己看到的,而绝不会有远见。
所以愚蠢是一种无可救药的邪恶。
她说了句,“南子,你自己保重。”
说完,她挂了电话。
她坐在办公室里想了很久。
她给叶墨珲发了个消息:谢衡被抓了,不知道什么原因,能联系上吗?
叶墨珲却回复了一句:很难。
祝玫明白,以如今的渤江,叶墨珲就算是个副区长,要办成一点私事,也是举步维艰。
徐彦一直坐在旁边听着她打电话。
等她挂了,他说,“姐,你忘了还有我吗?”
祝玫一愣,问,“你小子还能搞定公安?”
徐彦道,“你忘了那次我们和赵金生出去吃饭,我不是找了渤江派出所所长么?你以为我叫得动啊?我家老头子都叫不动好吗?我大伯是市公安局政委。”
祝玫啊了一声,想起了这一茬。
踏破铁鞋无觅处,身边全是官二代。
祝玫抓着徐彦的肩膀道,“有你这个弟弟太好了,我都想亲你一口了!”
徐彦捂着胸口道,“姐你别乱来啊,我怕我乱起来你遭不住。”
祝玫被他气笑,她道,“说正事。”
徐彦问,“谢衡是进局子里去了吗?”
祝玫说是,问他,“能帮忙打听吗?”
徐彦答应了说,“我回家跟老头子先说一声。”
祝玫拍了拍他肩膀说,“谢了。”
徐彦也叹了口气道,“谢什么,我跟谢衡也算是兄弟啊,不过这事儿在繁都太正常了。”
祝玫说,“应该说,这在人类社会,都太正常了。”
徐彦点了支烟,点了点头。
八卦群又热闹了起来:
薄知舟:大八卦。
汪荃:[两眼放光]
看到汪荃的消息,祝玫@了她问:孩子好点了吗?
汪荃:已经康复了,今天奶茶我请。
众人:[谢谢老板]
徐彦想让祝玫开心些,拉着她上楼去聊八卦。
祝玫提了一些保健品上楼,薄知舟、张樊、李牧、裴俊哲等人都在。
祝玫把保健品放在了汪荃桌上说,“给你家宝贝补一补。”
汪荃很不好意思地接了,说了声“谢谢”,催着祝玫点奶茶。
今天的八卦挺大的。
薄知舟道,“早上小人代会,奚区长被质询了。”
裴俊哲对祝玫道,“玫姐知不知道,前阵子奚区长把华泽项目跑了的责任,推给叶大人了?”
祝玫说,“知道。”
护主的薄知舟嘿嘿笑道,“现世报来得真快,前天,张市长批示,渤江要认真分析研究全年经济运行数据和招商引资存在的问题,对于营商环境全市倒数第一,要作深刻检讨。今天第一个拿这事儿开刀的是人大商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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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彦啧了一声道,“想不到连商英都要开始明哲保身了,估计是怕出事,干脆先下手,免得以后被追责吧。”
祝玫不是很懂,问徐彦,“质询是什么?”
汪荃在体制内最久,一直在区府办和重大办,这些事比较熟悉。
她说道,“一般来说,小人代会是不会提出质询的,但对于一府两院工作如果实在不满意,人代会或者小人代会可以进行质询,要求一府两院进行解释。”
原来如此。
祝玫又问,“质询会怎么样?”
汪荃道,“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影响,无非奚区长后面的日子会比较难过,因为政府班子是人大选举出来的。”
祝玫意识到了核心问题,“所以人大对奚区长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