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到了小时候的一些事情......很真实,就像是重新经历了一遍。”
萧晏静静地听着,但江瑞只是随便说说,没有太详细的讲述他的梦境。萧晏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他安慰道:“也许只是一场普通的梦吧,别想太多了,先吃早餐。”
吃过早饭,两人坐上了马车前往宫中。马车缓缓前行,摇摇晃晃的感觉让刚刚起床的江瑞再次开始犯困,没多久就开始靠在萧晏肩头小憩起来。
早朝上,江文着重提出了匠人打造袖弩一事,起初还有不少人反对。
“陛下,此物我等闻所未闻,自古以来从未记载,现在冒冒然大量制造,万一无法使用。这不是费时费力劳民伤财?望陛下慎重考虑。”
“这小东西当真有端王殿下说的如此厉害吗?”
“陛下,此事不可马虎啊。”
对于他们的话,江文先是眯着眼点了点头,然后低下头摆弄手里的袖弩。
底下的大臣们仍然喋喋不休地苦苦相劝,声嘶力竭道:“平王殿下年纪轻轻,如今才刚刚开始处理朝政事务,对于我们大王朝当前的局势了解实在有限,尤其是在军事方面,简直可以说是从未有所涉猎。况且那些多年以前所研制出来的武器装备,又怎么能够指望它们在战场上克敌制胜呢?”
这番话刚刚说完,一直笔直站立在下殿正中央位置的兵部尚书突然间全身僵硬得如同雕塑一般,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他隐隐感觉到头顶上方似乎有阵阵凉意袭来,然而却丝毫不敢动弹一下,只能战战兢兢地微微抬起双眼,试图瞥一眼自己头上的官帽是否安然无恙。可惜的是,由于角度问题,他什么都无法看到。
但此时此刻,大殿内的其他所有人却是将眼前这一幕瞧了个真真切切——只见兵部尚书头顶上那顶象征着身份与地位的官帽,竟然被一支短小而锋利的箭矢死死地钉在了距离他身后足足三丈之远的地板之上!
坐在龙椅上的江文,面无表情地举起了右臂,保持水平伸直的状态。众人定睛一看,原来那支小巧玲珑、制作精良的袖弩就紧紧地捆绑在他的手腕处。再看江文那张让人难以分辨其真实年龄的面庞上,此刻竟硬生生地牵扯出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邪魅笑容来。
“爱卿啊,对于这袖弩的威力,不知您可还算感到满意呀?”江文慢悠悠地开口说道,语气之中充满了嘲讽和威胁之意。
兵部尚书面色惨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仿佛秋风中的落叶一般。他惊恐万分地微微转过头,目光艰难地落在自己头顶那顶象征着权力与地位的官帽上。此刻,那支短小却锋利无比的箭矢深深地钉在了地板之上,其力度之大简直令人咋舌,犹如一把利剑直插人心。
只见那箭头没入木板足有数寸之深,周围的木屑四散飞溅,仿佛在诉说着这一箭所蕴含的巨大威力和杀意。兵部尚书只觉得双腿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样,瞬间变得绵软无力,再也支撑不住自己沉重的身躯。“噗通”一声,他双膝跪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是啊,当今圣上又岂是等闲之辈?想当年,圣上还只是个年轻气盛的少年时,便已展现出非凡的智谋和胆略,能够辅佐先帝治理朝政,肃清朝堂之上的奸佞小人。
那时的圣上孤身一人,面对来势汹汹的反叛大军毫不畏惧,凭借着卓越的军事才能和过人的智慧,硬是将那些叛军逼至穷途末路,最终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就连北方荒原那位威名赫赫的先王,也曾是圣上江文的手下败将。
自从江文陛下登上皇位以来,更是雷厉风行,对那些世家大族丝毫不留情面。但凡有人心怀不轨,妄图通过阴谋诡计谋取私利、欺压百姓,只要稍有端倪,不等他们有所行动,便会遭到无情的打击和严惩,落得个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的悲惨下场。
或许正是因为圣上平日里对待臣子们还算宽厚和善,平易近人,才使得某些人渐渐淡忘了他冷酷果断的一面,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地挑战圣威。然而,今日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无疑给所有人敲响了警钟——触怒龙颜者,必将遭受灭顶之灾!
兵部尚书连连磕头认错,泪洒当场他应该庆幸,刚刚皇帝对准的是他的帽子而不是他的脑袋。老东西连连夸赞道:“这袖弩小巧灵便,射程远,力量更是土木三分,有此精密武器对我朝定然大有帮助!陛下圣明!”
见到连兵部尚书都变卦的那么快,其他反对的人也都反应过来了,连忙开口附和道:“平王殿下聪智过人,制出如此利器,实乃我朝福分!”
江文心里冷笑:早这样多好啊,非要我动粗。
这件事就这样粗暴的被定了下来。
满朝文武有人欢喜有人忧。
有了江瑞给的图纸,制作起来并不困难事,但他想了想还是叫来了乔五。
乔五在江瑞的暗卫里排行第五,他们一共十八人,大多是江瑞救助的小孩。他们全都无父无母,有的独自一人,有的或许还有兄弟姐妹。
乔五是江瑞八年前在花灯会上“买”回来的,他四岁那一年母亲因病去世,他的父亲是个赌鬼,在那之前已经欠了一屁股债。在江瑞遇见他的时候,乔五已经被转手卖给了四个人了,整个人都被折磨得瘦的脱了相。
据人牙子所说,当初赌坊的人走到乔五家里要债,要把那小房子拿去抵债,他爹撒泼死活不给,说一定会想办法。他急得满头大汗,转过头进屋看到自己的儿子,然后不由分说的把满身都是伤的乔五拽了出来,阴笑的对着来要债的人说:“这是我儿子,他很能干的,我把它卖给你,你再多给我一些银子,等我赢了钱再把它赎回来。”
那时候乔五才七岁,他抱着他爹的腿,一个劲儿的求饶:“爹,你不要卖我,我可以天天给你洗衣做饭,我少吃点,你不要把我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