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所有人都回到了庄子里,因为这是皇家猎场,因为每年都会来,也一直有人在这里负责林子和庄子的管理,所以才没有用传统的营帐。
带回来的野味让下人拿去处理了,还没开宴,一群人回各自的房里洗漱更衣。
江文换好衣服出来,坐在案前看奏折,犹豫地问身后正在为他擦头发的太监:“梁木云,瑞儿那儿……如何了?太医可有说什么?”
梁木云手中的动作不停,恭敬道:“回陛下,影卫那边呈上来的密信中说,殿下刚回来时太医去瞧了,只是左脚脚腕扭伤,并无大碍。”
“但没过多久,端王又急急地传了太医,据说是因为殿下无故在汤池边晕倒,还因此坠入了池子里。”
“太医诊治的结果是因为过于激动急火攻心,从而导致心跳过快引起的晕厥,到现在都没有醒,端王爷始终陪在一旁,未曾离开过。”
听到这番话,江文紧紧地蹙起眉头,他偏过头对梁木云说:“一直没醒过?”
梁木云担忧道:“是啊。那诊治的太医还说当时殿下的脸色惨白惨白的。而端王爷也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两人只是在池边各自脱衣服,待王爷回过头,就见殿下软软地朝后倒去。”
“端王呢?”
“一直在屋子里呢,下人们送去的点心也没吃过。”
过了好一会儿,江文缓缓放下手里的折子,皱着眉深呼吸一口:“好了吗?”
知道他想做什么,梁木云适时地停下手里的动作,说:“好了,奴才为您挽发。”
江文闷闷的应声:“嗯。”
“让人给小晏准备点吃的送过去。”
“是。”
身后的人熟练的替他梳头挽发,江文却不禁陷入沉思,从交谈开始,他那细长的双眉就始终没有舒展开过。
梁木云在江文身边侍奉了三十多年,什么都陪他经历过,也什么都看在眼里,如今却也只能无声的叹气。
收拾好,江文掩藏住心思,假装沉静的起身往外走。
但是他那怎么也慢不下来的步伐让身后跟着的梁木云看得清楚。
萧晏快马加鞭十几天赶回来,昨夜临近子时才回到府里,洗漱完已经是四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