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的眼神带着控诉的盯着三人,醋坛子打翻了似的,扁了扁嘴委屈巴巴的说:“皇祖母可真偏心,明明孙儿是和哥哥一起来的,为何祖母独独邀请哥哥去祖母那儿做客,独独给哥哥开小灶做好吃的,你们二人就围着哥哥,只关心哥哥呢?”

见他这委屈巴巴可怜兮兮的模样,太后和贵妃觉得好笑,太后伸出一只手,将人拉到跟前,捏了下他的小脸,夸张道:“哎哟,看看,看给我们小念儿委屈的,小嘴上都能挂跟肠了。”

下一秒她又正色道:“祖母怎么就偏心了,哪次你二哥到哀家这来的时候你没跟着,哪次少了你爱吃的东西了?小没良心的。”

见小心思被戳破江念也不急不慌,没脸没皮的蹭上去抱住太后的左手臂,甩手撒娇许多道:“就知道皇祖母疼我,只是念儿在这站了许久有些累了,想讨杯水喝罢了。想着您和哥哥许久未见,应当是有很多话要说,所以才一直没说。”

太后宠溺的笑笑,不忘伸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你呀,有话就直说,累了渴了说一声,吩咐下人伺候着就是了,哪用得着这般客气,皇祖母和你母妃哥哥又不是外人。”

下人搬两张椅子,江瑞两人在下方挨着坐下。

听着太后的话,江念笑呵呵的应着:“皇祖母说的是,念儿以后就不客气了。对了,祖母和母妃是不知道,刚刚在外面的时候,大哥竟然想攻击哥哥,还好我到的及时,不然哥哥就真的被他打到了。”

见他提起这事,在他刚开口的时候江瑞暗戳戳的踹了他一脚,让他别说了,可傻弟弟领会不到,说完后呆愣愣的问他:“哥哥,你踢我做什么,我说错什么了吗?”

见此,江瑞只能扶额叹息:“没事了。”

太后和贵妃听完却是吓了一跳,贵妃连忙起身走到江瑞面前,一把将他拉了起来,按着他的肩膀左看右看,江瑞甚至被迫地转了一圈,看完后紧张的问:“怎么样,可伤到哪了?要不要传太医来看看。”

江瑞无奈道:“孩儿没事,他没碰到我就被念儿踹开了,而且就算念儿没来,我也不会让他伤到我的。”

可贵妃还是有点不放心的问:“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江瑞肯定的说。

贵妃是信了,但太后却说:“不行,淮儿那小子下手不知轻重,万一伤着了怎么办,还是请太医来看看吧。”

听完,江瑞连连摆手:“不用不用,真的没事的。”

可太后还想再坚持一下,就听见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狩猎还未开始怎么就要传太医了?”

几人循声望去,见一名高挑的男子大步走进来,来人穿着一身玄色金丝滚边长袍,腰间系着一枚盘龙玉佩,那是先帝临终前交给他的,说是能保他一生平安,虽然他知道即便没有这玉佩,萧晏也不会有什么事,但他还是送了。

他面容清俊,棱角分明的脸庞配上一双桃花眼倒是显得失了几分狠厉,反而有了些许温和,一头长发用发冠固定在头上,垂落的墨发随着男人的动作不停摇曳着。

男人身材高挑,全身都是恰到好处的肌肉,即便包在衣服里也能看出他身上满满的力量感。

来人是先帝最小的儿子,当今圣上唯一的也是最宠爱的胞弟——端王殿下,更是盛朝最年轻最骁勇的兵马大将军——萧晏。

萧晏一进门就不动声色的环视了一圈屋内的几人,最终视线轻轻落在了江瑞的身上,而后又不经意的收回。

他恭恭敬敬的给两位长辈行了一礼:“见过母后,嫂嫂。”

见他进来,太后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十分激动的朝他招手:“哎哟晏儿!快快!快过来,让哀家看看。”说着泪水盈满了眼眶。

萧晏乖乖的走上前去,在太后的面前半跪下身,抬起头看向她。

太后抬手抚上他的脸,哽咽着说:“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传信回来呀,也好让人去接你。”

萧晏抬起手覆上她苍老的手,红着眼眶说:“昨夜回来的,先前已经传书给皇兄了,只是时间紧迫,我便让皇兄不必准备了,我回来后直接回府睡一觉就好了,不用特意迎接。”

看着面前的年轻男人,太后心中苦涩,曾经只到她腰间高的小家伙,一转眼就已经这么高大强壮了,甚至超过了他的父亲和外祖,成了更年轻的枭雄,令盛朝周边各国都闻风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