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最后的一个周五晚上,风嘉逸坐在沙发上喝着小酒,近来他已经习惯了每周五晚上八点等在电视前,那女人最近迷上了跳舞,总是深夜不归,他都习惯了。
自从上次电视台的电话邀请被他拒绝后,那女人就整天在他耳朵边叨叨,埋怨他不带她去参加小舞的节目录制,白白浪费了一次上电视的机会。
风嘉逸又喝了口酒,眼睛始终停留在电视上,他等着的那个俊美少年出现了,他在唱《父亲》。
“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变老了,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留。
一生要强的爸爸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微不足道的关心收下吧!
谢谢你做的一切双手撑起我们的家,总是竭尽所有把最好的给我。
我是你的骄傲吗还在为我而担心吗?
你牵挂的孩子啊长大啦……”
风嘉逸猛地把一杯酒灌进口中,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儿子唱的父亲不是他,歌里的父亲是伟大的,他不是。从他无意中在电视里看到小舞那俊美的模样时,他就很纠结,这样一个出类拔萃的孩子会是调戏继母的畜生吗?
那女人回来了,进门就横挑鼻子竖挑眼,弄得到处叮当乱响,见到指电视里的小舞,她张嘴就骂:“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认了那对土包子当爹娘,还给他们在名人公寓买了一栋大复式,你再看看我们住的这小破房又老又旧的哪像人住的地方?你儿子现在挣大钱了,他给过你一分钱花了吗?他就是白眼狼,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风嘉逸双目爆赤,“啪”的就把那个酒瓶摔碎在地上怒道:“你他妈给老子闭嘴,不愿意住就他妈滚蛋!”
女人被吓住了,他还第一次见风嘉逸这么恐怖的样子,上次暴打小舞时也没这么可怕!女人没敢在言语一溜烟的跑回卧室关上门,她知道最近两个月每周五他都会在小舞房间里睡。
气愤的风嘉逸也没了再看电视的心情,回到小舞的房间里,忽然感觉鼻子有些发酸,房间里冷清清的,两个月来他已经把这个房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今天听着小舞的歌,他感觉心里愧得慌!小舞辍学离家一走就是两年,他从来就不知道那是为了什么?直到听到他给那女孩写的歌,看到那些新闻,他才知道自己是一个多么不称职的父亲。
挂在床头那条已经破损的内裤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对孩子是怎样的疏忽,两年里他甚至没给过孩子一分钱花。据说他国内国外的走了好多的地方,身无分文的孩子到底是如何征服了那一个个艰难的?
他拿过手机拨出那个从未拨打过的号码,电话的那头风轻舞也在陪着云家人看《我是大明星》节目。拿起电话看到的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号码,风嘉逸,原主小舞的父亲,那个直到他被活活打死也不曾怨恨过的人。原主小舞手机卡里少的可怜的号码中,‘爸爸’两个字是那么刺眼,他虽然把这个号码删除了,可是那些个数字就像是在心里扎了根,想忘记也难。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起身上楼点开了接听键,毕竟是这具身体的父亲,与自己有着挥不断的关系。
“喂!”风轻舞轻声招呼,电话那头没有说话,他却能听到那头急促的呼吸声,他感觉到些许安慰,至少电话不是来兴师问罪的,风轻舞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是不是又喝酒了?酒大伤身,少喝点,就要过年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也应该知道我和过去不一样了,从前的小舞再也回不来了,我只是寄居在这具身体里的一个新的灵魂,如果有可能,请忘了我吧!”
风轻舞没有理会那边哽咽的声音,挂断电话,泪水却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与此同时,对面那扇关闭许久的门终于开了,一个身着古装的高挑身影率先进入房中,身后的小助理推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紧随其后,一边走,一边往对门看了一眼,疑惑道:“安争哥,对面什么时候住人了?”
“住人不是很正常吗?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安争随手解下身上厚重的斗篷,结果一个没注意就扯到了他的长发,他疼的呲了一下牙,转过身来向身后的小助理抱怨道:“你看,头发太长了就是累赘,要不我也把头发剪成云飞扬那样只到肩部位置吧!”
小助理连忙摇手:“安争哥,别别!”
安争无视她那一脸惊恐的模样,继续道:“要不索性剪成风轻舞那样的短碎得了?那样看起来应该会显得阳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