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管什么体统!我想哭!我就要哭!”沈绯歌向前两步,扑在了沈定远腿上:“我在那边,哭都不敢哭,生怕扰乱了军心!我还担心,担心你这臭老头…”
沈定远被她此番动作闹的心下一惊,这么多年来,沈绯歌何曾与他这般亲近过。听着她嚎叫般的哭诉着自己的委屈。
沈定远脸上的板正终于是伪装不住,露出了慈祥的笑意来。他抬起粗厚的大掌在沈绯歌头上轻拍了几下:“你身为一军之领,自然不能软弱。”
“我知道!我知道嘛!你又开始给我讲这些大道理了!”沈绯歌猛的抬起头,泪眼婆娑的怒视着沈定远。
这一抬头,沈定远便将她脸上的疤看了个一清二楚,不由喉中一哽:“爹知道,你辛苦了。”他这话一出,沈绯歌哽咽的更加厉害了,像是努力想要证明自己的孩子终于得到了认可一般。
沈定远不忍在板着脸冲她说道,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如同儿时每次哭泣时一般。沈绯歌紧紧握着沈定远的手,失而复得使她突然认清亲情的可贵。
她平复了下心情才喃喃道:“爹,以前是我混账,以后我定不会再惹您生气了。”
沈定远听得心中欣慰至极:“如此甚好,歌儿真的长大了,若你娘知道了,定然十分开心。”
闻言,沈绯歌猛的一怔,这才想到家中还有一患未除,抬起袖子胡乱的将脸上的眼泪揩了一把:“对了?柳氏呢?我怎么来时未见过她。”
沈定远一顿,似乎有些惊讶她此时突然提到柳氏。但仍旧做答:“她前天便感了风寒,一直待在屋内闭门不出。”
“染了风寒?”沈绯歌直起身,眼中骤然冷凝。
“是,许是前几日我发病照顾我才会如此吧。”沈定远见她这神情,心中疑惑更甚:“怎么突然提到她作甚?”
知晓沈绯歌一直以来和柳氏并不对盘,别说是此次刚刚凯旋了,便是平时,对于沈氏的态度也向来是看见了同没看见无异。
“那沈竹茵呢?”沈绯歌再度发问。
微一思量:“茵儿前些天回柳氏母家去了,这几日一直未有消息传来。”
“好一个柳氏,倒是安排的周全。”百里三月当时诈死,后又有玉如意逼宫一事,定然不便将事情告知沈定远。
听她此言,沈定远更无比确信自己心中所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此言何意?”
见沈定远迷惘,沈绯歌也无意隐瞒,直言道:“爹,你那日临行病倒,才不是因为什么气血攻心,全都是柳氏那个毒妇所为。她受了皇后的蛊惑,欲保云国赢,却没想到在那日下药时,被公主与相爷抓了个正着。”
沈绯歌冷哼一声:“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边境之敌是有人假借云国之名。而那原本的云国皇子临阵倒戈,皇后自身难保,又如何能分出心力来管她这个小喽啰。”
“什么?!竟是她?!”沈定远猛的一拍桌子,震怒,就欲起身向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