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公公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瞧着跪在长阶之下的玉祁无声的叹了口气,看来今夜注定不会太平了。
两个时辰过后,夏峥嵘已经批阅完了一天的奏折,只觉得头痛欲裂,正准备起身出去透透气,突然想起门口还跪着一个玉祁。
若是这会儿出去必然会撞上……。
真是烦透了!
夏峥嵘揉了揉怦怦直跳的太阳穴,扬声喊道:“德公公!”
话音落地,德公公连忙一路小跑着来到夏峥嵘的面前,目光扫过桌案上已经收拾整齐的奏折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低声问道:“陛下,可是觉得饿了,御膳房还温着清粥呢,老奴这就去给您拿来。”
夏峥嵘摆了摆手,满脸疲惫的问道:“那个玉祁还在门口跪着?”
“是,一直跪着,老奴瞧着他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德公公说着话,拿起一旁的软垫放在夏峥嵘身后,让他能坐的舒服一些。
“你去告诉他,即便在这跪倒天明朕也不会见他的。”
德公公唇角微微抽搐了两下,面上生出几分无奈来,轻声劝道:“陛下,您总不能在这御书房呆上一整夜啊,龙体要紧,还是见一见吧,知道没机会他也就死心了。”
听了这话,夏峥嵘回眸瞧了一眼边上狭窄的软塌,面上生出几分烦躁来,挥了挥手没好气的说道:“叫他进来!”
德公公应了一声躬身退下了,不多时,玉祁便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御书房。
“微臣给陛下问安。”刚一开口,又跪下了。
夏峥嵘撑着额头连眼神都没施舍给他,只沉声说道:“谋害郡主不可饶恕,你若是来求情的就回去吧。”
玉祁听了这话面上没有丝毫的惊讶,他早就料到夏峥嵘会是这样的反应了。
“陛下明鉴,微臣今日确实是来为皇后娘娘求情的,但却是为着玄夏国的声誉着想。”玉祁拱了拱手,说的那叫一个大言不惭。
“任凭你说的再冠冕堂皇此事都没有转圜的余地,你是听不懂朕的话吗!”夏峥嵘被他气得不轻,一掌拍在桌案上,桌子一晃上头的奏折当即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德公公见状连忙上前去捡奏折,低头的瞬间不断给玉祁使眼色让他别再说了。
却不想,玉祁就像没看出夏峥嵘生气了一般,扬声说道:“陛下,微臣觉得,云国即将来访。这个时候皇后竟然被剥了执掌后宫之权禁足在宫中,不免被有心之人议论。”
“谁想议论便议论,一国之母,既然做错了事还不让人议论吗!”
“若是本国之内议论些时日倒也没什么,只是云国太子野心勃勃,并不似老君王一般忠于仁政,若是被那太子听说了此事定会认为我玄夏国内有内斗啊!到时候,那云国太子若是趁机举兵来犯该如何是好?”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夏峥嵘气的眼睛都快冒出来了,怒喝道:“要打便打,沈老将军如今正值壮年,还怕他一个小小的云国不成!”
“陛下您冲动啊,若是贸然兴起战火遭受苦难的可都是城中百姓啊!您就人心看着您的子民被人踩在铁蹄之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