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你我相识多年的份上，我倒是可以让你死个明白。”方秽大概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有些兴奋，话匣子打开了完全止不住。

“当年我为了在这鬼地方活下来，找了无数办法，一开始倒也用过夺舍这种手段，但在这里灵力匮乏无法像在外一样修炼，即使我夺舍只不过是换了副年轻的皮囊罢了，无法阻止我灵元持续的消耗，这样下去我还是难逃一死，可后来……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小主，

方秽看向尤犴神色诡异，尤犴没有说话，他也不介意继续道：“我发现啊，原来我不仅被神流放到了这里，就连我死后都无法进入轮回，祂竟连我的生生世世都夺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方秽放肆大笑起来，仿佛他口中的人不是他自己，直到笑出了眼泪才停了下来：“可祂不知道这样反而更好，我死了，我的身体魂魄都消散了，在这被神抛弃的地方，我的精神永远地留了下来！再没有任何东西能管得了我！”

尤犴恍然：“你是说你！”

“对，现在的我是我也不是我，我早已脱离了肉体凡胎的束缚，你又要拿什么和我斗呢？”

尤犴心中巨震，这真是他从来没有想到的结果。

若真如方秽所说，他就算解决了眼前这个“方幕天”，只要他的精神不灭，他永远可以继续“活”下去，成为另一个人。

“也就是说，这里超脱三界之外喽？”

芸莘突然在这时候插话，打断了方秽接下来想说的，他也不生气，反正知道了他秘密的芸莘在他眼里注定是个死人了。

不对，在她进入阵法以后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方秽舔了舔唇，笑了出来了：“你见过有人会在意自己丢弃的废物如何吗？这片被遗弃的土地又有谁会在意？说是超脱三界也不错。”要不是如此他又怎么会有办法将自己的精神留了下来。

芸莘点点头：“这样就好办了。”

方秽听到芸莘的话又笑了：“是好办，我在这里做什么别人认为违天逆理的事都无人能管。”

曾经方秽无数次想逃离这里，但又无数次失败，他质疑、他痛恨、他祈求，为什么他要落到如此境地，可如今他却觉得这里正是他的天地，在这里他就是唯一，在这里他就是不死不灭的神！

除了……灵力匮乏总是限制他以外，除了这一点，方秽真的觉得自己就是这里的神。

没事，待将这龙炼化了，他就很久不会缺灵力了。

还有那个讨厌的小丫头！

方秽不再说话，专心操纵法器，很快阵法在他的控制下突起变化，原本繁杂的锁链忽然凝聚到了一起变成了四条，数量虽少了，可这四条每条都有手臂粗细，看上去威力更盛，唰得一下就分别朝芸莘和尤犴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