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能活到现在,柳飞也想过了,正是这蛊的毒和自己所练的半成不成的功法,两两相克却又相得益彰,阴差阳错的让他多活了这么多年。
柳飞知道的并不算多,但是他知道,他所知道的对于秦阙来说确是一个至关重要的线索,至少在目前看是,是他十分需要的。
可是,柳飞现在并不想说那么多。
“他确实聪明。”秦阙不否认这一点,甚至,有时候还会有些羡慕章礼的才能。
可是,现实是,太过于聪明,过于锋芒展露出来,也并不是一件好事。
秦阙虚心求教道:“不知可否请教柳兄,何处为假,又何处为真呢?”
柳飞轻轻动了一下嘴角,缓缓道:“我年龄大了,如今,也记不清什么事情了啊,刚那不过也是胡乱说了两句……盛帝,你这是再为难我这个半入土的老头啊……”
秦阙笑了笑,道:“怎么会?柳兄平日里没有看见过自己的外貌吗?那可是比朕都还要年轻上许多呢。”
秦阙说的这句话的确属实,他如今已经到了不惑的年纪,虽然平日里山珍海味吃的很多,但毕竟作为皇帝,每日需要操劳的事情更多,再如何保养也敌不过有心啊。
秦阙的眼角,额头早已经落下了几道皱纹,而柳飞只是额头两道浅浅的纹路,可他平时又没有什么表情,所以,那两道纹路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秦阙用眼神扫视了一下柳飞的脸,心中羡慕更胜。
“没有没有,皇帝有劳了。”柳飞不卑不亢的答道:“所谓是真是假,皇帝心中早已有数,柳某可不敢乱讲。”
秦阙脸上挂着的笑淡了几分,仍语气不变道:“但说无妨,朕也并非不讲理之人。”
柳飞看着他,淡淡道:“那柳某便说了,如若有冒犯之处,还请盛帝恕罪。”
秦阙点点头。
心中却想着:恕罪不恕罪以后再说,现下先把信息得到了,再将你所学习的功法拿来,以后的事情,还不是由朕做主?
秦阙是无耻,但也无可奈何。
柳飞听着秦阙的心中所想,不禁冷笑一声,道:“那位太监所说的话虽然有假,但不过是贪了些小惠小利,对皇帝您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就当是赏了他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也不错,不是吗?”
“柳兄果真是个聪明人,那依你之见,朕如今还是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秦阙为他倒了一杯茶,道:“来,柳兄,尝尝宫里的茶?”
柳飞看了一眼地道自己面前的白瓷茶杯,眉头稍动,还不带说什么,秦阙倒是先自己喝了一口,道:“放心,没毒,我就算要下毒,又怎会在这个时间呢?你说是吧,柳兄?”
柳飞露出了进宫这么久以来的第一个表情,他端起茶杯抿了抿,低垂着眼,道:“自然不会,毕竟,草民现在还是有用的。”
“对于皇帝刚才的这个问题,既然已经有了答案,草民就不再多言。”
柳飞轻轻的放下茶杯,“我们还是说些皇帝想听的吧?”
秦阙眼睛微微眯起来,来了些兴趣,道:“哦?那,比如?”
“比如……那位小兄弟父亲,到底是谁。”柳飞摩挲着白瓷茶杯,茶杯渐渐有了温度。
柳飞抬起双眸直视秦阙的眼睛,道:“这个话题的答案,皇帝乐意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