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每日都想进宫给大娘娘请安,只不过外面不像宫内,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不用操心旁事,外面总得维持一大府人的生计,但能抽得出身,孙儿这不立刻就过来给祖母问安了……”赵倜一副愁眉不展。
“哦?”高滔滔神色微霁:“知道独自生活的艰难了?”
赵倜苦笑:“艰难,艰难,想孙儿一个人主持王府便这般不易,大娘娘多年来主理后宫,又再兼顾天下,该是何等的殚精竭虑,费力劳神。”
高滔滔看着他,脸上露出些许笑容,道:“不说老身,你又未娶妃子,其实哪里来的许多事情。”
赵倜摇头,愁眉不展道:“大娘娘不知啊,这外面和宫中不同,若只是游玩还好,真久驻市井民间,便见得繁琐操劳,事无巨细,还须得防范。”
“近宗首枝自与宗室不同,宗室于外开府多年,早习惯外方生活,近宗都是第一次出去度日,肯定会有所不适。”
赵倜用力点头:“大娘娘,这外面其实危险得紧呢。”
“八哥儿不许胡说,大宋治下乃是清平世界,东京城身为都城,更是治安良好,哪里危险了?”高滔滔皱眉道。
“大娘娘是不知晓,外面泼皮无赖不少,更有帮会勾连当营,抱团成党,很是吓人呢。”赵倜道。
“王府有侍卫,你又有皇城司的人跟着,而且你不是从小习武吗?人家读书时你舞抢弄棒,总有些效本领吧,难道还怕一些鼠类不成?”高滔滔疑惑道。
“大娘娘,你也知孙儿习武,可孙儿武艺实在不高,真遇见亡命之徒,人多势众,就难敌喽。”
“京城哪里来的亡命之徒,还人多势众?少要危言耸听!”高滔滔摇了摇头。
这个孙儿自小说话夸张,她每每不愿揭穿,谁叫对方和她亲近,讨她喜欢呢。
不像那个官家孙儿,低眉顺眼,循规蹈矩,自家难道不知他在伪装吗?身为官家,他伪装什么,又图谋什么呢?
“大娘娘,不是的,不是的,怎么会是危言耸听呢,大娘娘莫是忘了还有鬼樊楼吗……”赵倜察言观色,洞悉高滔滔心中想法,急忙摆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