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陈恕睡得并不安稳。
只要睡着,梦中便是小女孩的哭喊,还有模糊了视线的鲜血。
他知道是梦,想要醒来,但又不是逃避。
于是,一整夜的长梦,他都在反复自我折磨和自虐。
“陈公子,吃早饭啦!”
冬儿温婉的声音,将陈恕从满是血腥的世界中唤醒。
陈恕缓缓睁开眼睛,长舒一口气。
梦中的哭喊和猩红逐渐散去,映在眼前的是清新的木屋房顶,还有清晨的纯净明亮。
“好,来了。”陈恕调动全身气力,故作轻松回应了一声。
“嗯。”门外的冬儿窸窸窣窣转身,又去了厨房和院子中忙碌。
陈恕仍然盯着房顶和眼前的明亮,又怔了好片刻。
“血债,自然要用血来偿。异鬼,赵琦玉,阳城十几万人的债,地星数亿百姓的债,我会一一要回来的!”陈恕坐起身,起床出门。
鹿淼已经大好,阳城又多了一个偏爱他的阳滋公主坐镇,他该去要债了。
他在梦中一次次揭开心境上的伤疤,便是在提醒自己还有血仇未报。
生也好,死也罢,总要先把仇报了,才能再说要死要活的事情。
“陈公子,你洗漱一下快去吃饭吧。”冬儿先是递送上了漱口茶,又端来了一盆温水。
她手臂上,还搭着一条白净松软的毛巾。
“冬儿,你也多歇一歇,不用这么辛苦的。”陈恕很是过意不去。
“不辛苦,平日里我伺候公主也是这般。”冬儿圆润的脸蛋,堆满了笑容。
“唉,那也是辛苦。”陈恕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尽快漱口洗脸,好让冬儿尽快解脱。
看着陈恕急匆匆的好笑模样,冬儿嫣然一笑,递上了毛巾。
伺候阳滋公主,她才不用做这些杂活。
她可是侍女官,在阳滋公主府上可是掌握着实权的大人物,怎么可能做这些粗活。
但为了完成阳滋公主的任务,她不得不用尽所有手段。
“你们且先吃饭吧,我去给公主和张良院长送些吃的。”冬儿伺候好陈恕洗漱,又拎着一个大食盒匆匆出了门。
陈恕看着她远去的纤细腰肢,无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