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白惠还是朝着傅西洲走去,在原先秦淮川的位置落坐。
她下意识的扫了眼,垃圾桶里的画纸,是空白的。
既然什么都没有,他为什么要把画扔了?
这时,白惠才开始相信,傅西洲的心理问题,可能在三年级,或者更早的时候,就已经有了。
“西洲。”她没有去纠结空白画纸的问题,而是接着‘昨天’的暴风雨事件,关问几句:“今天去学校接你的时候,其他的学生看到家人,都会过去拥抱,你觉得妈妈是不是,也应该抱抱你?”
闻言,傅西洲平静的抬起黑眸,眸底一片死气沉沉。
他甚至觉得,她问出这句话,都有些奇怪。
摇摇头。
“人类是不会去对工具投放感情的。”他蓦地说了句极冷的话,没有半分孩子的口吻。
白惠眉头一皱,一时之间没明白他的意思:“工具?”
傅西洲撇开眸光,似乎不太想跟她聊这个话题,表面而正式的回答问题:“其他妈妈对孩子做的事,妈妈基本都没有对我做过,所以其他同学在惊吓害怕过后,需要拥抱来安抚,我不需要。”
白惠眉心更紧,原先还没有回想起来,太多关于她与傅西洲的童年。
经他这么一说,她倒是想起来。
她从来没给傅西洲穿过衣服,没有牵过他的手,更别说抱过他。
所以其他孩子有拥抱,他自然也没有。
白惠不自然的伸出手,放在桌面上,试图想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那如果妈妈自己想要主动抱你,你会接受吗?”
话音刚落,只见傅西洲握着笔的那只手,因为他不知道,现在他是成年后的身体,力度也没控制好,竟直接将笔壳捏裂。
他低头摊开手,有些困惑的看了眼笔,大抵是觉得坏了,就用不了,也跟着扔到垃圾桶里面。
继而,平静的回答,仿佛没有半分波澜:“不用了,妈妈不喜欢味道,我经常要去私人医院检查,每天晚上也会用药剂自查,身上多多少少会有医学用品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