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在这样强大的气压下,江迟眼睛也不眨一下,勾唇笑问:“傅二少深夜拜访,有什么事吗?”
傅西洲抬眼,眸底寒芒如锋,嗓音微凉:“江先生,我来,是接我两个朋友,一个姓顾,一个姓陆。”
他低沉的声音,十分冷冽。
元温心颤,看向江迟。
江迟笑了:“不巧,他们打算在诡城小住几日,今天,怕是不能如你的愿了。”
他语气温谦有礼,让人找不到错处来。
闻言,傅西洲眉宇间渲染着一层抹不开的浓墨,把玩着手中一把精美的玉柄短匕,挑眉道:“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废话,对待任何事都是先礼后兵。”
话落,眼底有了冷雾,透着杀伐之气,冷声道:“念及你和我哥的交情,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把他们交出来。”
江迟轻笑一声,湛蓝色的眼眸在夜空下十分明亮,反问道:“如果我不呢?”
“在你的诡城放烟花,提前庆祝新年,你觉得如何?”
江迟凤眸微眯,两人周身的火药味顿时燃烧起来,有种毁天灭地的气势。
元温被傅西洲身上的凌锐之气所震慑,他担心真的打起来,连忙上来打圆场:“傅先生,我们先生与你兄长也是拜把子的兄弟,说到底都是自家人,你说是吧,不要动不动就玩烟火,伤了和气,你大哥泉下有知,也会不高兴的。”
听他提起大哥,他眸底的浓墨似乎凝聚成了寒冰,把玩着短匕的手一顿,耐心即将耗尽。
他随手扯了扯有些紧的领带,单手抄进裤兜里,拿出对讲机,盯着江迟的眼睛,命令的声音不留一丝余地:“全部开上来!”
随后,脚下的小石子在颤抖,只见密密麻麻的坦克直面而来,那气势,如同猛兽嘶吼占用领地。
元温的脸色顿时白了。
江迟皱眉,平静的双眼里浮现出一丝诡异。
放眼望去,有二三十辆,若要将诡城夷为平地,不过是几分钟的事。
傅西洲将对讲机重新揣进裤兜里,眼底温度尽失,提醒道:“江先生,我的耐心有限,已经过去五分钟了,你还有五分钟的时间,抓紧了。”
秦淮川的下属怔住了。
他们顾老大到底是何许人也?
竟让傅二少如此兴师动众前来要人,不惜得罪兄长的结拜兄弟。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他眼底的杀伐和阴郁,没有半分虚假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