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之后，这才感觉顺畅。

这么多年，压在心里的东西，似乎没那么沉重了……

身后，推拉门的声音响起。

顾北笙回过头，就看到顾嘉遇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眸色有些阴沉，又像是在极力控制着什么。

她收回视线，声音冷漠：“你来做什么？”

“笙丫头。”

他声音，透着些许与他冷沉气质不符的温软。

顾北笙只觉得背脊微凉。

这个称呼……

愣怔间，他已经走到她的身边，双手放在栏杆上，看着楼下的华丽夜景。

五彩斑斓的光在他双眼流转而过，却依旧黑得吓人。

顾北笙下意识与他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顾嘉遇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现在的滨城，更繁华了，若要落在纸上，你觉得，需要花多长的时间？”

她呼吸一紧，慢慢陷入了回忆。

“嘉遇哥哥，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哒？”

“很漂亮，很美。”

“我好想去看看。”

“等你长大了，我带你去。”

“真的吗？可是现在就想看。”

“我拍照片给你看。”

“好呀！好呀！”

那一年，她只有六岁，也是第一次遇见顾嘉遇。

那时候的她，并不知道顾嘉遇就是她的“亲哥哥”。

思绪回转，她对上他的眼睛，眸色微凉回答道：“我很久之前，就绝笔了，需要多少时间，顾先生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顾嘉遇眼眸骤然眯起：“顾先生？”

顾北笙不急不缓的对上他的视线，轻轻挑了一下眉：“上次之后，我与顾家已经断绝关系，有问题么？”

他嘴角轻轻一勾：“甚好。”

顾北笙皱眉。

他这是什么意思？

顾嘉遇在她眼里，一直都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