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很暗,外面鱼肚白的月光从百叶窗照射进来。
透过点点亮光,他看见顾北笙在沙发上蜷缩在一团,已经睡着了。
他走近她,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
她睡得很香,没了醒着时的傲气,只剩下乖巧和恬静,像是一只小猫。
他环顾四周,屋子里整齐如初,她没动房间里的任何物品。
奶奶的话忽然在耳边响起。
他喉结微微一动,瞳孔里深邃的如同浩瀚宇宙,熠熠生辉。
终究没叫醒她。
第二天。
顾北笙收拾好打开房门。
刚走到转角处就碰到迎面而来的傅西洲。
他穿着纯白的衬衣,胸前解开两颗扣子,又冷又欲,西裤被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腿很修长,给人一种高挺伟岸,却又不粗狂的矜贵禁欲感。
光是这样一看,根本不会察觉,他是一个已经病入膏肓的人。
顾北笙正好要找他,仰着头说:“我要回一趟顾家。”
“我和你一起去。”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可以拒绝的余地。
顾北笙有些意外,她以为他会很抗拒,毕竟她只是个替嫁的新娘。
而且,他对她这个新娘,似乎很不满意。
思及此,回答道:“其实我可以自己……”
“这是奶奶的安排,如果不愿意我与你一起,可以自己去拒绝。”傅西洲面无表情的打断了她。
顾北笙当然不能,只好笑笑说:“倒也不必那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