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鹏把手往前一压,两万余战骑猛发一声喊涌动起来。转眼之间便冲上了山坡将山坡上猝不及防的吐蕃军冲得七零八落,随即一支大军出现在燕云军眼前,在山坡的南坡下,两三万之众,黑压压的一大片,此刻正一片惊惶的模样,显然他们都没有料到居然会在这里撞到燕云战骑!
杨鹏率领燕云战骑没做任何停留,径直从山坡上冲泄下来,猛地撞入敌军中间,铁蹄践踏,刀光飞扬,只见吐蕃军就仿佛遭遇到大水的沙堆般顷刻之间便朝四面八方溃散开,尸积血飞,人仰马翻,根本无法阻挡燕云战骑的冲锋。燕云战骑组成的洪流从敌军中间席卷而过,数万吐蕃军彻底崩溃了,草地上尸横遍野,没死的吐蕃军则惊呼着四下奔逃。
燕云军没有理会这些溃兵,放慢了速度,继续向南前进。
数十万吐蕃大军浩浩荡荡北进,松赫骑马行进在大军中间,踌躇满志,幻想着大胜燕云军后的情景。突然,前方的哨探传来有大队敌骑正在逼近的消息。松赫等吐蕃将领大吃了一惊,朵桑难以置信地道:“没想到西凉府就那么一点兵力,燕云军居然还敢出击!”松赫没好气地道:“没想到他也做了!”随即下令道:“全军停止前进,就地列阵!”
吐蕃数十万大军当即停止前进,就地列阵,背靠草坡列成了十个大方阵,中军方阵则位于最高处的草坡之上。盾牌手长枪手在前,弓弩手居后,严阵以待。阵势如山,刀枪如林,吐蕃军队也确实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
不久之后,只见远处草坡上漫过来数万战骑,缓缓逼近而来,片刻之后,便停了下来。
松赫眼见果然是燕云战骑,不由的怒从心起,骂道:“哈农搞什么鬼,他做为前锋难道没有遇到他们?”朵桑皱眉道:“只怕他们已经被打垮了!哈农所部前锋只是步军,面对这数万战骑,若是事先没有察觉,肯定是无法抵挡的!而作为步军,被打垮了后,只怕也难以向我们告警!”松赫哼了一声,随即看向远处的燕云军,冷笑道:“我军数十万大军严阵以待,倒要看看燕云战骑如何冲阵!就怕他们不敢!”
话音刚落,就看见远处的燕云战骑动了,随即涌动起来如同潮水一般朝己方军阵汹涌而来。松赫大吃了一惊,难以置信地道:“他们疯了不成,两万多战骑居然敢冲我数十万军的大阵!?”
朵桑结结巴巴地道:“只怕,只怕燕云军真的干得出来!”
燕云战骑如潮水般涌到吐蕃军阵前,一起举起骑兵弩对着吐蕃军阵就发射了一波箭雨。箭雨落入吐蕃军中,只听见噼里啪啦一阵大响,吐蕃军将士纷纷被射倒在地,遭到箭雨攻击的军阵出现了混乱,吐蕃将士人人惶恐不已,吐蕃各将领军官扯着嗓子叫喊着,吐蕃弓弩手纷纷发箭,箭雨飞出,却大部分落在了燕云战骑之前,并没有对燕云战骑造成什么伤害。
燕云骑兵停了下来,纷纷举起骑兵强弩发箭,箭矢乱飞中,又有许多吐蕃军将士被射翻在地。吐蕃弓箭手再一次还击,可是依旧够不着燕云军。吐蕃的弓箭手使用的都是一种角弓,并没有强弩,而燕云战骑使用的骑兵弩则是一种经过特殊设计又步兵神臂弓改进过来的便于骑兵裝箭使用的强弩,威力和射程都不是吐蕃弓箭能够相提并论的。
燕云骑兵不断发箭,吐蕃将士不断被射翻在地,现场的战况完全呈现出一面倒的情况,吐蕃完全被动挨打,而无法还击,军心士气不可避免地开始动摇,整个军阵也开始动摇了。
松赫眼见情况危急,急声叫道:“快把床弩和石炮推上去!”松赫情急之下只好使用重型武器了。中军吐蕃军立刻行动起来,将床弩和石炮推到了中军军阵之前,架在山坡之上。杨鹏远远地看到了吐蕃人的动作,当即下令停止进攻全军后撤,全军开始撤退。吐蕃军奋力装填枪箭和石头,也不等松赫的命令便朝燕云军发出了一波攻击。只见巨大的枪箭呼啸飞出,石块被投石车高高地抛上高天朝远处落下。
枪箭石块落入正在后撤的燕云战骑后队中间,一时间人仰马翻,死伤了不少人,失去了主人的战马依旧跟随大队奔跑。
燕云战骑回到先前的地方,调转马头,面对着敌军。吐蕃人见己方有许多人被对手射死射伤,不由的悲愤交加,同时也心中恐惧。
燕云战骑没再发起进攻了,却也不离开,两万余战骑压着吐蕃军,好像随时都会发起冲锋一般。吐蕃军仗着人多势众和众多的重型武器,严阵以待,如同缩起了脑袋和四只的乌龟一般,简直无懈可击。然而吐蕃军却也不敢妄动,面对虎视眈眈的燕云战骑,他们非常清楚,只要露出一个十分微小的破绽,攻击便会如同破堤的洪水般汹涌而来,己方便要遭遇灭顶之灾了!双方便如此僵持着,时间慢慢地过去。
太阳已经西斜了,可是燕云军依旧没有进攻的迹象,也没有要撤走的意思,似乎是与吐蕃人耗上了。吐蕃人列阵站了一整天,十分疲惫,却一点不敢妄动。这时,在先前被燕云战骑击溃的吐蕃前锋溃兵正绕过双方对峙的地带,陆陆续续地回归本阵。
哈农来到松赫面前,一脸羞愧地行礼道:“大将军,我们,我们……”松赫原本对于哈农的战败十分恼火,不过看到他十分狼狈的模样,满腔的怒火不由的消退了大半,没好气地道:“收拢你麾下的兵马,在我中军军阵后方列阵。”哈农连忙应了一声,策马下去收拢自己麾下的残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