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鹏淡淡地道:“是不是我杀了他,你就要杀了我?没关系,反正你也是要杀我的。”韩冰瞪着杨鹏,非常气恼的样子,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杨鹏觉得韩冰这个样子真是挺有意思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毛病,他发现自己竟然迷上了戏弄韩冰了。杨鹏突然笑了,“逗你玩呢,我可没有要杀薛东蟠的意思。像他那样的稀有动物杀了多可惜啊!”
韩冰无名火起,愤怒地吼道:“杨鹏,你太可恶了!”骂完了,便转身离开了,显然有些抓狂的模样。杨鹏看着韩冰美丽的身影呵呵一笑,拍了拍脸颊嘀咕道:“没事戏弄美女,真是不错的运动啊!
到了晚上韩冰在床沿上坐下。缓缓地拔出了绑在大腿上的匕首。把寒光闪闪的刀刃搁在杨鹏的脖颈上,美眸中流露出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我只要轻轻一割,大仇就报了。谁能想象得到,威名赫赫的上将军,如今的性命全在我的手中了。”
韩冰很想一刀割下去以了结两人之间的仇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下不了手。韩冰皱起眉头,坐在那里发呆。杨鹏突然说了一句什么。韩冰吓了一跳,赶紧收回匕首。朝杨鹏看去,发现他闭着眼睛,嘴巴蠕动着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才知道他是在说梦话。心里没来由地松了口气。见盖在他身上的被子被他的手臂掀掉了,没好气地道:“这么大一个人,睡觉都不老实!”说着便把匕首放到一边,站了起来,俯下身去为他盖被子。
杨鹏迷迷糊糊中感觉好像是杨彤又好像是杨九妹俯下身来给自己盖被子,情不自禁地伸出双臂一把搂住了她的身子。韩冰骤然遭到袭击,大吃一惊,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趴在他的怀抱中了。韩冰惊呆了,随即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触涌上心头,让她惊慌失措。
韩冰通红着娇颜喝道:“快放开我!”却发现杨鹏竟然搂着自己又沉沉地睡去了,睡得很香甜的样子。韩冰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连忙挣扎着从杨鹏的怀抱中出来。站在床边,娇颜通红,芳心鹿撞。随即皱起眉头,喃喃道:“他是我的仇人,我总有一天要找他报仇!”语落,看了一眼杨鹏,紧皱起眉头,猛地转身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早上,杨鹏从床上下来,感到脑袋有些沉重疼痛。深吸了口气,站了起来,不经意间发现床沿边放着一柄精美的匕首。杨鹏一愣,弯下腰捡起那把匕首,看了看,笑着喃喃道:“这不是我还给韩冰的那柄匕首吗?”原来这柄匕首就是之前韩冰潜进杨鹏在上京的府邸准备行刺杨鹏时使用的那柄匕首,结果因为某些原因那一次行动没有成功,反而把匕首遗落了。杨鹏得到了这柄匕首,后来还给了韩冰。
杨鹏笑了笑,把匕首揣进怀里。一身武士劲装的梳着马尾辫的韩冰来到书房,看见前面杨鹏的背影,心中升起许多复杂的情绪来,冷冷地问道:“你找我?”
杨鹏转过身来。韩冰立刻看见了杨鹏手中的那柄匕首,不由的心头一惊,这时她才想起昨夜她把匕首遗落在了杨鹏的房间中。一种解脱的感觉不禁涌上心头,暗道:这样也好,我和他的事情今天就做个了断吧。她认为杨鹏是要找她算账呢。
杨鹏走到韩冰面前。韩冰不等杨鹏开口,就坦然道:“昨夜是我进了你的房间。我想杀你!”杨鹏笑问道:“那为什么没下手呢?”韩冰的眼眸中流露出迷茫之色,随即瞪眼喝道:“姑奶奶突然不想动手了!”杨鹏呵呵一笑。韩冰没来由地脸颊一红,嗔道:“你想怎么对付我随便你吧!”
杨鹏伸出左手抓住了韩冰的右手,韩冰只感到触电一般浑身一颤。杨鹏把匕首放进她的手中,俯下头在她耳边柔声道:“下次记着不要把作案工具留在现场!”韩冰娇颜通红,又羞又怒又难堪,狠狠地瞪了杨鹏一眼,转身逃也似的跑掉了。
杨鹏望着韩冰动人的背影呵呵一笑。“我本来不知道是啥意思,听那读过书的粉头解释才知道,第一句是一个李字,第二句的冬尽就是一个元昊字,前两句的意思就是李元昊要做皇帝,后面两句就是说他们要占据夏州,称王称霸。本来咱们也没把这当回事,可是没想到很快就出事了。叛军好像从地底下钻出来似的,一下子就占据了夏州,随即便成燎原之势,最后一鼓作气夺取了银州。如今李元昊军一定夺取了更多的地盘了。”
段志贤幸灾乐祸似的道:“这李元昊倒也是个英雄,敢起兵反叛朝廷!”众人纷纷附和。钱乐天道:“段将军说的不错,不过此人却不值得效仿。”段志贤没好气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要缩着脖子被朝廷欺压不吭声才对吗?”
钱乐天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天子受命于天,天意是仁慈的,既然皇帝和朝廷腐朽昏聩,那么就已经违背天意了,人人可以取而代之!……”段志贤哈哈大笑,“这句话最对了!我看大哥可以取代那个昏君!那昏君做的皇帝,难道大哥还做不得吗?”众兄弟纷纷附和。
钱乐天笑了笑,“主公自然做得。然而现在却不是时候。像李元昊那样鲁莽而为,其实是害人害己的!如今崛起于北方,眼见就要成为远远胜过辽国的巨大威胁,在如此情况之下贸然内斗很有可能令外族坐收渔利。大宋立国以来,对于内患的警惕从来都要高于外患,贸然打出反叛旗号,必然会遭到宋庭全力绞杀,宋庭虽然腐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倾其全力绞杀,别说方腊,就是我们也吃不消啊!因此行事必须谨慎,既要积蓄续一统天下的力量,又要暂时避免与大宋朝廷的直接对抗!“
陈杰没好气地道:“先生这话有些夸大了吧!宋庭只有庞太师之流,将官只知道贪钱根本不懂得打仗,士兵们普遍缺乏训练贪生怕死,这样的朝廷有何可惧?”
钱乐天摇了摇头,“陈将军此言差矣!宋庭不是没有能征善战的良将啊,比如汴京杨延昭,比如高虎,比如折道平,这些皆是老成持重有勇有谋之辈。宋庭并非没有将才,实在是奸臣当道皇帝昏庸,致使明珠蒙尘啊!”
钱乐天道:“皇帝和那一众奸佞一旦见局面不可收拾,必将任用这些良将,届时胜负实在难料。而就在我们自己人内耗的时候,只怕那辽国就会乘虚而入了!那时江山倾覆,昏君奸佞也好,忠臣义士也罢,统统都成为那亡国奴了!”众人紧皱眉头,心情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