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清在边境不辞辛劳地来回探查了整整十天之久,将当下的局势摸得差不多之后,才准备与春花等人会合。
此刻,她正行走在宽阔平坦的官道之上。突然,前方不远处聚集着一大群人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加快步伐向前靠近,只见一辆华丽的马车孤零零地被人群团团围住,里里外外足足围了好几层,以至于挽清根本无法看清车内的具体状况。
无奈之下,挽清只好拍了拍身旁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男子肩膀,客气地询问道:“这位兄弟,请问这儿究竟发生何事啦?怎么会有如此多的人聚拢在此处呢?”由于视线受阻,她实在是弄不清楚眼前这番景象因何而起。
那位高个子男子挠了挠头,回答说:“我也刚刚到达此地没多久,并未完全听清事情原委。不过依我猜测,似乎是有一部分人正在替某个人向马车里的人求情呢!”
这时,站得稍微靠里一点的人听到他们俩在后头的对话后,连忙接过话茬说道:“可不是嘛!听说前面有个男子把这辆贵女所乘坐的马车给拦下了,口口声声说着要替某人求情。”
挽清心中一惊,生怕自己听错或者遗漏掉重要信息,急忙追问:“到底是谁的车啊?”
“挽清贵女啊!没看到那么多官兵吗!”那人再次强调说。
挽清听闻里面居然是她的马车之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讶异之情。她原本未曾料到春花等人竟会如此行色匆匆,以至于她原以为需要在前方驿站苦候几日方能与她们会合。究竟为何她们会行进得这般迅速?
此刻,人群熙攘密集,挽清纵然有心想要跻身车内一探究竟,但众多身影如铜墙铁壁般将其阻拦在外。面对此情此景,她一时之间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
这些围观之人显然不会轻易放行,更何况如今的她身着男装,即便能够成功混入其中,亦无法表明自己便是挽清本人。正当她想办法怎么才能挤进里面时,目光忽然瞥见对面走来一群官差。
眼见此景,挽清心念一动,当机立断地插入官差的队列之中,并紧紧跟随其后。与此同时,位于队首的那名官差高声呼喊着:“让开些,让开些。”百姓们闻声望去,见又是一批官差前来,虽心有不满却也只能不情愿地向道路两旁挪动脚步,勉强让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缝隙以供官差进入。而挽清则趁势跟随众人一同挤进了人群当中。
待到终于挤至前方,挽清定睛一看,只见车前竟然跪着一名衣衫破烂不堪、形容憔悴的男子。待她再仔细端详一番后,赫然发现此人竟是赵聪!心想:他不好好的在龟岛上开店,来这里干什么,而且还像乞丐一样跪在这里。
刚刚踏入此地的官差见状,怒目圆睁,对着那跪地之人高声呵斥道:“大胆狂徒!你为何竟敢跪在路中间,阻挡贵女的行进路线?难道你不知晓这位贵女身负皇命,正欲赶赴战场吗?你如此行径,极有可能贻误国家大事,这般罪责你可担待得起?稍有不慎,便会招致株连九族之祸啊!”
言罢,这名官差赶忙转身向着马车深施一礼,恭声说道:“小的王五拜见贵女,方才惊扰了贵驾出行,还望贵女大人大量,宽恕小的罪过。小的这就将此人带离此处,以免再妨碍贵女行程。”话音未落,他便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拉扯那跪地之人,意欲速速将其带走。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清脆悦耳却又不失威严的女子声音从马车之内悠悠传来:“且慢!让他跟随咱们一同前往下一个驿站即可,无需捉拿。若还有其他民众有所诉求,也尽可一道同行。毕竟在此路途之中,难以妥善处理诸多事宜。”
听闻此言,那名官差不禁面露惊诧之色,迟疑片刻后说道:“贵女此举怕是不妥吧!您身负重任,此次行程紧迫,乃是一路疾行而来。如今为了这些黎民百姓而滞留于驿站,恐怕会耽搁要事啊!”
车内的贵女却是不以为意,淡淡回应道:“无妨,一切皆照我的吩咐行事便是。况且本小姐一路走来,确感疲惫不堪,在此稍作歇息一日亦无大碍。”马车里又传出说话的声音。
“是,小的谨遵贵女之命。”那名叫王五的官差赶忙恭敬地应道。
然后,那位官差高声喊道:“好了好了,各位乡亲们,没什么事的话大家就都散了吧!若是还有谁想要知道最终的结果,或者有其他诉求的,可以跟随着本官一同前往驿站。咱们尊贵的贵女将会在那里听取你们的心声,解决你们的问题。”他一边说着,一边挥动着手势,示意人们尽快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