朏朏的皮毛失去了应有光泽,两条后腿也断了,被树灵小心翼翼抱在怀里,只有小小一团。
像遭受过虐待后被随意扔在路边的流浪猫。
和树灵幻化的朏朏天差地别。
无药呼吸一窒,单手撑着地想要去触碰,却被树灵避开。
树灵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你没有资格碰他。”
无药被一句话钉在原地,呼吸急促地盯着他怀里的朏朏。
许陵光上前查看,确认朏朏已经彻底没了气息,只是体内还残留着一缕生机还未完全散去。
等这一缕生机散了,他才会彻底死亡。
树灵说:“他将自己的心头血和生机都给了我,我才得以化形。化形之后我意识到他要死了,想救他却没有办法,只能护住他最后一丝生机。”
许陵光皱眉,思索有什么灵丹妙药能救公羊有疾,却一时想不到。
他求助地回头看重雪。
兰涧接收到他的目光,这才上前。
他离得远的时候还好,树灵感受不到他身上的威慑力。
现在面对面,无形的压力扩散开,树灵的瞳孔警惕地立起来,抱着朏朏退后几步,戒备地看着他。
兰涧对外人一向没什么好脸色,他冷冷扫了树灵一眼,伸出手:“我能救他,给我。”
树灵犹犹豫豫,怀疑地看着他:“你是人族,真会救一个妖族?”
兰涧懒得跟他废话,五指成爪一抓,树灵护在怀中的朏朏就到了他手中。
他低头看了眼只剩下一点生机的朏朏,掰开了朏朏紧闭的嘴巴,将自己的精血喂了几滴。
许陵光巴巴在旁边看着,担心这个又担心那个:“这样有用吗?对你会不会不好啊?”
兰涧绷紧的面容缓和下来,说:“无碍,而且我的精血只是帮他维持断绝的生机,之后还需以万年石乳等续命之物养着,但能不能醒,就看他的造化了。”
他做完之后,将朏朏递给许陵光。
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条手帕,不紧不慢地擦拭手指。
许陵光抱着朏朏,只觉得这一小团几乎没什么重量,手掌碰到的地方,薄薄的皮肤下突出硌人的骨头。
他皱了皱眉,不客气地踹了昏昏沉沉的公羊无尽一脚:“万年石乳呢?”
他可没忘了公羊颂风打赌输给他的万年石乳,倒是正好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