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头顶洒落,给整个宅子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看起来温暖而美好。
就在许陵光准备继续往前走时,他听见了说话声:“无药,我闯过了百炼塔第二十一层!”
“无药”这个名字让许陵光一愣,反应慢了半拍没来及躲。
然后他就看见一个满是书卷气的青年从风雨廊尽头的垂花门走进来。
青年身量瘦长,竹子青长袍在风中摇摆,像一丛在风中晃动的竹子,通身上下有种让人非常舒服的清新之气。
这种独特的气质,让人甚至忽略了那张十分俊秀的脸庞。
许陵光目光移到了青年的脸上,认出了对方的身份——竟然是公羊有疾。
但不是他见过的公羊有疾,还要更年轻许多,眼角没有细纹,面上没有风霜,是意气风发没有阴霾的年轻的公羊有疾。
这一幕太过离奇,许陵光眼睁睁看着对方朝自己走来,正要开口,却见公羊有疾穿过了他,转过风雨廊,到了院中,仰头看着院子里的那棵老树说:“无药!你听见了吗?”
许陵光这才发现那树上竟然睡着一个人。
被公羊有疾叫醒,树上的人跳下来,黑色劲装利落,眉眼间都是桀骜之意。
公羊有疾叫他“无药”,这人应当就是年轻时公羊无药了。
是和许陵光见过的那个好吃爱笑的老头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人。
这两人显然关系十分要好,无药双手抱怀,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哼声说:“你这么努力,等爹知道了,肯定又要教训我,你得请我喝酒做补偿。”
公羊有疾笑得很温柔,说:“你又不是闯不过,怎么偏要和义父对着干。”
“我又不想做这家主,这么努力干什么?谁爱干谁干。”无药勾住他的脖子,将他往外面带:“走,先去喝酒。”
公羊有疾无奈笑了下,认命地被他带着往外走,想起什么又急忙道:“我去叫上阿斐,说好我这次若是闯过了,要和他一道庆祝。”
无药显然不满,咕哝说:“师父喝酒,带上徒弟多不方便……”
他不肯松开手,公羊有疾没办法,就这么被他揽着肩走远了。
从始至终,两人对走廊上的许陵光和兰涧视而不见。
许陵光回头看重雪,有点摸不着头脑:“这是幻境吗?”
现实里的公羊有疾和无药应该都已经一百多岁了,尤其是公羊有疾,双.腿残疾道途断绝,无可避免地衰老,绝不是眼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