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咬着牙不说话,眼眶里的泪水已经风干,只剩下难以形容的悲伤。
许陵光怕他挣脱,将他拎到身边牢牢看住:“你现在去就是送死,不仅报不了仇,还要给絜钩送粮食。你爹娘把你养这么大,不是为了给那些怪鸟做口粮的吧?”
“爹娘”两个字戳中了桑枝的伤口,他忽然趴在许陵光怀里嚎啕大哭起来:“我爹娘早就死了,我没有爹娘了。”
他哭得太过悲痛,单薄的脊背颤抖着,像是要把所有的恐惧和委屈都宣泄出来。
许陵光叹口气,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失去父母的悲伤并不能用三言两语就简单弥平。
他只能温柔轻拍幼崽的脊背。
桑枝哭了很久,才抽噎着停下来。
自从爹娘死后,他就没有哭过了。
要不是亲眼看着唯一的家园被践踏,他也不会在陌生人怀里嚎啕大哭。
理智恢复之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咬咬唇,一对大耳朵轻轻抖动着往后藏:“我平时没这么爱哭。”
怕许陵光继续追问,他连忙转移话题:“我们先回地洞吧,这里距离絜钩的巢穴很近,不安全。”
说完擦了把眼泪,就去废墟把能用的家什挑挑拣拣抱在怀里,一瘸一拐地闷头往前走。
走了两步,见许陵光没跟上来,他又停下脚步回头,别别扭扭地问:“你走不走?不走我就走了。”
“走啊,你等等我。”
许陵光迈步上前,摸了他毛茸茸的短发一把,将他怀里的东西拿过来一些,不等他有机会抗议,就说:“走吧。”
两人又回了地洞。
有了这一次共患难的经历,桑枝对他不再防备,虽然小崽子还是别别扭扭的,但许陵光的问题他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地回答了。
据桑枝说,这一带叫封丘。
封丘再往前就是桑枝所在的村落,叫桑家庄。
在絜钩出现之前,桑家庄一直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