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已经推门进来了,“老爷,陛下来了。”
然后皇帝就进来了。
皇帝毫不意外,他的田卿今日是一件青色布袍,趿拉着鞋,细看手上还沾着墨。嗯,好歹衣服半新的。
“起来吧,朕临时起意来的。”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解释,仿佛打扰了这位是件很不该的事。
“大学士这是在忙什么?”
田立人把学生的文章递了过去,“只怕要污了陛下的眼睛。”
皇帝没有细读学生的文章,而是读了他的朱批:“实务不通,该打!”
“汝之矛在前!”这是前后矛盾了?
“君当种上二亩田。”
“狗屁不通。”
“不通狗屁。”
看得皇帝哈哈大笑,“人都言田祭酒管理的国子监朝气蓬勃,没想到祭酒大人是如此风趣之人,难怪学生对你又敬又怕,不过刻薄也是真刻薄。”
“让陛下见笑了。”
“那个卖报歌是你写的?”
田立人沉默了,他不想再提女儿了。“回陛下,是南边的法子,臣坐享其成罢了。”
皇帝点点头,没再继续问,“朕听闻你们有首词已经路人皆知了,不知朕是否有这个荣幸听一听。”
“噢,那是崔协律郎的作品。臣让人叫他来。”
“不必了,朕去讲堂如何?也让他们唱给朕听听。”
然后皇帝不但听了还学会了一曲‘沧海一声笑’。
田傲晚上分享给兄长们,“陛下只会喊,毫无技巧可言。”
田世舒表示不关我事。
田骄提醒众人:“明日是行刑日,少出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