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境心:“死的那个小姑娘……”
“她本就身患绝症,活不下去了,她自愿把命卖给我,只求我照料她的双亲,我答应了。”左相夫人道,“她长得和棠儿有三分相似,妆娘好好装扮一下,便像了六分,再在额心点上朱砂,便又多了一分相似。”
左相夫人:“我知道,哪怕我买了她的命,也是杀人,所以我去给她偿命。”
贺境心听她说完,未置可否,她并不会去查左相夫人说的是真还是假,总归是她为死者偿命就够了。
“夫人,我来见你,有一事想要问你。”贺境心不太抱希望地道,“三年前,你可曾见过这个人?”
贺境心说着,从袖子里翻出一张白纸,白纸上画着一个人的画像。
左相夫人看向那张纸,然后沉默了。
“不如大师,描述一下那人的特征?”不是左相夫人不认画,实在是这画上的人,她努力辨认了很久,都分不清眼睛鼻子和嘴巴……
贺境心:……
贺境心默默地将画纸卷了起来,重新塞回自己的袖子里,假装自己刚刚没有拿出来过。
她大概地和左相夫人描述了一下父亲的长相身高,“应该是三年前,或者是一年半之前,他去过左相府,找左相,但最后被打出去了,被打出了很重的伤。”
左相夫人听完,沉思了片刻,她仔细地往回想,毕竟过去了一两年,不是近期的事,左相夫人想了一会儿,倒是在记忆里,找到了那么一点蛛丝马迹。
“你说的这个人,我的确有点印象。”左相夫人道。
贺境心黑色的眸子,顿时一亮,一脸期待地看着左相夫人。
左相夫人看她这样,倒是愣了一下,毕竟她每次见到贺境心,她的脸色都称不上好,说好听点是有高人风范,说不好听点就是有一张厌世脸。
但这一刻的贺境心,前所未有的鲜活。
左相夫人这才意识到,坐在自己对面的,也不过是个还未婚嫁的小娘子罢了。
她往常一直绷着一张脸,未尝没有掩盖这一点,不让人小瞧了她去的目的吧。
左相夫人道:“应该是两年前,你说的这个人,我在傅相的书房里见过,他们关在书房里,不知在说什么,不过两人之间气氛并不好,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上门,再后来我再见到这个人,是隔了很久了,被安置在板车上,从后门拖出去,看起来,应该是被用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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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夫人抱歉道:“我那时候,不太过问他的事,抱歉,我就记得这么多,之所以还能记得,是因为很少有人敢和傅相争吵,后来被拖出来的时候,浑身是伤,满身都是血,看起来太惨了,我不知道那人是你的父亲……”
“不要紧。”贺境心抿了抿唇,“谢谢你。”
左相夫人摇了摇头,她其实没帮得上忙。
贺境心没有在牢房里逗留,她出了天牢,走出去,却发现宋钺后背靠着墙壁,懒洋洋的正在晒太阳,见到她出来,站直了身体,朝她走过来。
宋钺:“你进去了快一个时辰了。”
贺境心:“不行吗?我就是和左相夫人唠唠嗑儿而已。”
宋钺狠狠皱眉,“贺境心,我才帮了你忙,你不至于用过就丢吧?”
“不然呢?”贺境心用一种,你在说什么废话的眼神,看了宋钺一眼。
宋钺:……
就很心梗!
宋钺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你之前问我的问题,我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左相夫人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贺境心讶然地瞥了宋钺一眼,“你觉得呢?”
“我觉得她说谎了,她肯定不是才知道左相和贵妃之间的关系。”宋钺道,“不过这些,也不太重要了,毕竟左相夫人招供了。”
贺境心点了下头。
两人并肩往外走,走了一段,正巧遇到有人往外抬棺材。
贺境心问:“是傅家人来抬傅棠的尸体?”
宋钺点了点头,“是啊,如今案子告破,傅棠也该入土为安了。”
贺境心闻言,追了上去。
宋钺下意识跟上去,“喂!你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