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从钰的头垂得更低了,战战兢兢,“是臣疏忽,还请王爷恕罪。”
纳兰镜闻不语,车内忽地变得安静极了,萧从钰不敢动弹,直到到了皇宫门口,纳兰镜闻不多看她一眼,起身下了马车,刚掀开车帘,便看到对面马车上也下来一女子,锦服华饰,长身玉立,剑眉星目。
沈惜的视线落在她身后马车中跪着的身影上,眼底划过一抹暗色,转瞬即逝,车帘落下,脸上又立即挂上无懈可击的微笑,朝着纳兰镜闻走来。
“王爷,还真是巧啊,您对宫中不熟,让臣替您带路可好?”
纳兰镜闻同她对视一眼,幽深的眸底涌动着辩不分明的意味,又很快恢复平静,朝她微微颔首,“有劳。”
沈惜走至她身旁,微微落后一小步,右手极快地做了个手势,空气中很快泛起不易察觉的波澜,纳兰镜闻尽收眼底,却不动声色地朝前走着。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皇宫内灯火辉煌,琉璃瓦下映照着金碧辉煌的宫阙。
沈惜有意同纳兰镜闻攀谈,只是后者表现得兴致缺缺,只是随意地应答几句,沈惜见状,便也识趣地闭了嘴。
直到抵达宴会场地,文武百官早已到达,而萧太傅坐在主位的左侧。
纳兰镜闻同沈惜一起进来时,场内有一瞬间的寂静,许多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了她们身上,萧太傅看见她身边是沈惜时也明显一愣,又朝着她身后望去,却在没有看到想看到的人时,神色逐渐变得凝重。
“王爷,您请。”
纳兰镜闻同她分离,坐在了专门替她准备的席位上,是离主位最近的一个位置,她哪还能不明白萧瑾的心思,只是她什么都没说,就如此随意坐下,等待着最重要的那人来。
一个宫人从后方绕过来到萧瑾身边,附在她耳边好似说着什么,萧瑾眉心微蹙,朝着纳兰镜闻望过来,后者权当看不到,自顾自地喝着杯中的酒,萧瑾摆摆手摒退宫人,待宫人下去后,殿外一声响,一道熟悉的身影逐渐出现。
纳兰镜闻半眯着眼朝外看去,便见阿年被宫人搀扶着,缓缓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