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既然种地要看天吃饭,何不去城里试着碰碰运气,找个活儿干?”
荷香有些不解地问。
“你这姑娘,想来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吧?你们高门大院里住着,哪里晓得外面的艰难。”
“是啊。种地不容易,你当进城干活就是容易的?”
“且不说我们没有什么手艺,当不了工匠,只能做些挑挑扛扛的活儿。那在城里什么不得花钱,不说吃饭,找口水喝,都不容易。”
几人说着话,手里的活儿却丝毫没有耽误。
那位年纪大些的老人接着说道:“我们这些人在城里没有住处,每天从家里进城,可是不容易,且不说要走这许久的路,就是那进城税,都能把人逼死。”
“进城,还有进城税?”
孟青是完全没有想到这些,她进出城这么多次,怎么没听说这个事情……
“三年前就开始收进城税了,城外百姓想要进城,每人每次需缴税三文钱。”
“小姑娘你想必是在城里住着,坐着马车,一看就非富即贵。自然没人敢收你的税,我们这些人哪里能逃得过……”
闻言,孟青侧头,看了看马车前面确实正挂着写着‘宜昌伯爵府’的灯笼。
原来如此……
她还是想简单了。
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是无时无刻都存在着特权。
看了看田里耕作的人们,老人、孩子、妇女都有。
他们看着都很是消瘦,一边忙着割稻谷,一边或感叹天时,或着急租税,或担心徭役,虽面色各异,但都透着活在这个世上的艰辛。
还有那些年纪大一点的,甚至似乎已经习惯了满面的风霜,看着年轻人们抱怨,也只不过苦涩摇头,最后仍然一言不发的割稻子。
那是都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