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烂柯山后山潜行。
唐商身后背着弓箭,今日来打鸟,正好也趁着这个机会试一试唐凤梧的箭术。
烂柯山后是一处水库,水车在岸边咕噜转着,舀起淡色的清凉。
岸边野花野草复苏,还未长得旺盛,赤条条随风摇动着。
他们从堤坝上走过,一路跑到了水库对岸。
“我之前藏在这儿的箭去哪儿了?!”
唐凤梧蹲在杂草丛间翻来覆去不见一月前藏入的箭矢。
“后山常有人来,不见也是正常的。”
唐凤梧勃然大怒:“那可是我削了一整天的东西!把我手都给削破了!”
唐商:“……”
实际是一捆箭矢里就有五六支是他削的。
唐小少爷练武两年多到现在,手心皮肉依旧细嫩,一层薄茧藏在虎口间若有似无。
无论干些什么或是摸个什么粗糙的东西,都要哼唧上半天,好不娇气。
“少爷会用弹弓吗?”
唐凤梧忽然想起来,拍了拍唐商前胸:“我差点忘了,你还有这东西。”
唐商从前胸的褡裢中拿出一条皮筋来,崭新无损。
“你什么时候偷偷背着我换了条新的?”
“花月送的。”
“好啊你!竟然背着我偷偷去楚乐馆寻欢作乐?!”
唐商沉默的瞧着他,将后者盯得竟然无故生起了心虚。
直到快将少爷盯得发毛,唐商才淡淡开口道:“那天少爷在楚乐馆吃醉了酒,我去寻时正巧碰上花月,她随手送的。”
唐凤梧忽而想起了那天。
一年前唐庄的律法调整,将庄里各个老爷私有的田产交给马奴打理,让他们像农户一样自产自足。
这一条新律一出,四面八方都出了动乱。
他求进心切,设宴邀庄内的各个有土地的老爷到王宫中做客,没想到当场遇上内鬼刺杀,唐商帮他挡了一剑。
剑上涂了毒,虽然将内鬼剑杀,唐商却是躺在床上卧病了一旬。
唐凤梧每次去瞧他,这人都是昏昏沉沉。
他心中郁烦,便跑到楚乐馆听曲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