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街里最为繁华的是一家青楼,名曰——楚乐馆。
两人戴着斗笠走在街上,幸亏唐庄里戴斗笠扮装蔚然成风,所以他二人走在街上也不打眼。
粗糙一看,还以为是个莽夫爹带着他的十岁儿子。
瘦巴巴一个,风一吹就跑了,死的不可谓不容易。
养胖一点,这样他出逃时也能放心。
“我们不去楚乐馆。”
唐商回过神来,看见隐在轻纱里,唐凤梧的半张脸。
“从何说起啊?”
“楚乐馆每年上的税都是唐庄最高,我不好拿它下手。”
“哦?”
唐商来了兴趣,觉得很有意思:“这一般人可不都是拿大头来当出头鸟,给自己树立威信么?”
唐凤梧这么有自己的想法。
“况且小少爷初来乍到,不拿他们示威,其他家恐怕很难信服你。”
唐商这边说着,又暗自腹诽——红珠与唐丹青两人可是深谙其道,每一次都把自己打得半死不活。
两个下人这么狠辣,主子却充起菩萨心肠来了。
唐凤梧自有算计:“楚乐馆每年税收都是最多的,我当然知道以它的敛财销金之力不能只有这点东西,但是若我先往下查,楚乐馆知道我欲与他交好,也不会落我面子,说不定还可以帮衬上些。”
唐商神在在走在他身侧,抬手为他挡去了一次路人的碰撞。
“那少爷想从哪一家查起?”
“米行。”
唐凤梧没有一丝犹豫。
“唐庄里除了马奴之外,最多的便是农户。农户的粮食交完税之后,剩下的便都是卖给米行。”
“粮食乃是齐家治国之本,战场上,古人也有——车马未动,粮草先行之说。”
“我首先要保证唐庄边兵要有足够的粮食,才能保障唐庄这一方安宁。”
说的很多,但是这米行的账本可不好查,人人家中都要屯上斗米,倘若真的缺斤少两,在账本上出了什么差错,是不是故意的,谁又能说得清呢?
“……少爷。”
“嗯?”
见唐凤梧斗志昂扬,想要干出一番雄心壮志,唐商犹豫了一下。
但还是提醒道:“您可能过于天真了。”
唐凤梧蔫了半枝叶,有些沮丧的问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