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子站起身,为二人解惑,他在屋中踱步,经久,徐徐道:“几年前,公子年纪尚小,却有被人假借皇室名号,向郢都讨伐之嫌,所以萧氏要灭您的口。如今公子已经一十有七,已经有号召天下集结之能,若您出现,更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更何况此间为黎室存亡之秋,农名在顺州起义,危及皇室兴亡,而阆中与顺州以西的各州奉诏讨贼,他们却都是抱着平定动乱之后,能在蜀南分一杯羹的心思。
但若公子您出现,无论您站在讨贼的这一方,或是叛军的那一方,都将是被人见而诛之的活靶子!
您若是站在讨贼这方,今后想要在这乱世之中容身,定要借助蜀南来站稳脚跟,而此时不仅郢都容不得你,就连阆中也容不得你。
但您若是站在了叛军的这一方,那么讨贼自然而然的会在天下百姓之中变成真天子铲除奸臣,重登皇位。叛军则摇身一变成了正统军,那此刻与合德帝的利益息息相关的臣子,便又要置你于死地了。”
唐骄听得眉头紧锁:“不,师傅,我并非只有死路一条。”
他道:“西北漠汉驻边大将军懋元朗懋天白将军!
懋元朗将军座下虎将甚多,若是借助他的势,行讨贼复兴之效,至此我能在蜀南站稳脚跟,与懋将军结为盟好,此行难道不是一举两得?”
平阳子反问:“那你又要如何叫他伸出援手?”
“联姻!”
唐骄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说出这个答案。
“嘭——”
平阳子与唐骄顺着动静望去,微生商面前的酒樽跌落在床榻之上,浊酒浸湿了被褥,顺着床榻往地下滴落。
唐骄原先激昂的话语瞬间就冷却了下去,他看向微生商,握着他的手腕忧心问道:“师弟,你没被伤到吧。”
平阳子笑话:“不过是被泼了一身,怎么会伤到?小六子,可要回去换一身衣服?”
微生商回过神来,默不作声的离开了书房。
唐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他这怎么心不在焉的。”
平阳子哈哈大笑起来:“不管他。”
他看着唐骄的眼神颇为欣慰:“你若有此意,我即刻修书送与漠汉,将这封提亲的书交到懋元朗的手上。”
唐骄顿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没有即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