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静置身其中,犹如溺水之人在茫茫深海中苦苦挣扎,强撑着使出浑身解数让自己镇定下来。她的胸膛剧烈起伏,像是破旧的风箱在艰难运作,用力深吸一口气,那气息急促又沉重,发出“嘶嘶”的声响,好似要把这房间里稀薄且压抑得近乎凝滞的空气都贪婪地吸进肺里,妄图借此稳住因恐惧而不断颤抖的双手。
她的指尖微微泛白,指节因用力过度而突兀地凸显出来,像是突兀的山丘,可即便如此,那颤抖依旧如汹涌的暗流,在皮肤下翻涌,无法抑制,好似在诉说着她内心深处的惊惶。
就在这时,夏晚与夏淑琴那看似不经意却又意味深长的眼神交汇,宛如一道神秘而强大的电流,瞬间击中她内心深处那点不安。
这股不安就像被注入了膨胀药剂,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像吹气球般无限放大。
她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每一下跳动都仿佛是战鼓在胸腔中猛烈敲击,发出沉闷而急促的“砰砰”声,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震得她整个身体都跟着微微颤抖,牙齿也忍不住轻轻打颤,发出细微的“咯咯”声。
冷汗从她的后背不断渗出,起初只是洇湿了一小片衣物,形成一块深色的印记,恰似黑暗中悄然蔓延的污渍,可转眼间,那冷汗便如同决堤的洪水,迅速蔓延开来,浸湿了大片衣衫。
衣衫紧紧贴在背上,凉飕飕的,仿佛有无数双冰冷的手在轻轻抚摸,每一下触碰都让她脊背发凉,更添了几分惶恐,好似置身于冰窖之中,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鞋底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摩擦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吱——”的一声,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突兀,像是破旧的风箱发出的哀鸣,又仿佛是她内心慌乱的具象化。
她开口说话,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那颤抖让她的每一个字音都像是在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她故作镇定地说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都这么看着我?我不过是有点累了而已。”
为了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有说服力,她还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嘴角艰难地向上扬起,那笑容像是被硬挤出来的,在颤抖的嘴角和慌乱游离、满是惊惶的眼神映衬下,显得无比牵强,就像一张脆弱的薄纸,随时会被恐惧的狂风吹得粉碎。
那笑容背后,是她拼命维持的伪装,可那颤抖的肢体和慌乱的眼神却早已将她的恐惧暴露无遗。
夏晚却没有被她的伪装所迷惑,她迈着轻盈却又沉稳的步伐走进房间,那姿态优雅从容,宛如一只灵动的小鹿,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周静愈发紧绷的神经上。
她一边走,一边说道:“小姑,您要是累了,就好好休息,可别硬撑着。不过,我最近总听人说,有些事情啊,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她的话语看似随意,像是在与长辈闲聊家常,语气轻柔舒缓,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可却如同暗藏玄机的咒语,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无形的力量,精准无误地击中周静的内心。
那声音不高不低,在这寂静得近乎死寂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像一把把尖锐的小锤子,“叮叮当当”地一下又一下,节奏均匀地敲打着周静的心理防线,让她的防线在这持续的攻击下摇摇欲坠。
夏晚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能看穿周静所有的伪装,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钥匙,试图打开周静内心深处那扇紧闭的门。
夏淑琴也配合着向前一步,她的眼神如同一把寒光闪闪、削铁如泥的锐利宝剑,紧紧锁住周静,让她仿佛置身于聚光灯下,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无处遁形。“是啊,淑华,有什么事你就跟我们说,别一个人扛着。”
她的语气中,除了佯装出来的关切,更多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那股压迫感如同实质,化作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摁住周静,让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禁锢在一个狭小的牢笼里,动弹不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拖拽着沉重的枷锁。
夏淑琴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威严,仿佛在向周静宣告,她的伪装在这双眼睛下无所遁形。
周静只觉得头皮发麻,那种眩晕感愈发强烈,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她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再受自己控制。
她的双手不受使唤地在空中胡乱挥舞,手指疯狂地抓挠着,试图抓住什么来稳住身形,可四周空荡荡的,她只抓到一把冰冷的空气,那空气仿佛带着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